第217章,不能按常理出牌
    来到小姨家。

    柳月先是熟门熟路找出钥匙,然后进到书房,打开书桌左边抽屉,从里边找出14封黄褐色信件。

    盯着14封信件挣扎几分钟,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接着她把衣兜中的13张纸条掏出来。

    找出铅笔,找出空本子,她开始一项费时费力的核对工程,核对信件和纸条中的相同字眼,比对笔迹。

    第一封信下来,她找出了26个相同字眼:的、平时、你、我、怎么

    目光在这26个字眼上停留半分钟,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

    而在严肃的中心位置,一种震撼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正在开花发芽,最后嘴巴大张,整个人怔在原地,脑子嗡嗡嗡地作响,一片空白。

    纸张和信件中的26个字,笔迹完全对得上,勾勾画画完全相符。

    如果一个两个字还好

    可是26个字全对上?!

    这代表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不,答案就摆在眼前。

    小姨爱慕的男人是李恒,李恒是大名鼎鼎的作家十二月,是新闻媒体的宠儿,正当红。

    难怪!

    难怪小姨过去极力阻止自己去探查真相,不希望自己对作家十二月生出好奇心。原来如此。

    想来小姨早就知晓李恒就在自己班上,知晓李恒外在条件好,怕自己一不小心迷上对方。

    想到李恒竟然是新闻报道中那个以一己之力帮助《收获》杂志力压《人民文学》的大作家,想到小姨爱上的是自己同班同学,柳月一连深呼吸好几口气,情绪莫名。

    不死心,怕万一出错,接下来她又核对了其它13封信件。

    结果!

    结果一样,没有任何意外,也许个别字体会出现大小不同的情况,但笔迹走向和字体结构形式依旧一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妥妥出自于同一个人的手笔。

    柳月带了相机过来,对准第一封的26个字拍一张照片,然后把信纸收进信封中,各自归回原位,不留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再检查一遍书房,看是否有遗漏?然后上锁离开书房,离开了小姨家。

    晌午的太阳悬挂高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她没有一丝心情去感受,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大马路上的?

    越想这事越离谱!

    越想越觉得无法接受!

    她认识的李恒,有一股浓厚的文艺范气质,人长得好,惹女同学喜欢,以至于李娴在开学第二天就忍不住开始了疯狂追求。

    他会拉二胡,在军训文艺汇演上用一首难度极高的《二泉映月》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还会陶笛,更是用一首原创曲目《故乡的原风景》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校领导、包括大歌星李玲玉,包括所有学生和学生会,也包括她自己。

    据他自己所说,还会钢琴和笛子,简直是

    纵使一万个不情愿,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李恒在舞台上吹响《故乡的原风景》的时候,他就是那段时间里唯一的王,魅力无限,仿若是世界中心,万众瞩目。

    到这,他是同学们口中讨论度最高的人物,是女生宿舍卧谈会里的“常客”,被广大管院女生给他贴上了“大帅哥”和“才子”的标签。

    就像叶展颜学姐感慨的那样:李恒人看起来舒服,藏有诗书气,还多才多艺,嘴也会说话,简直是女生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可惜,就是家境太差了些。

    呵!家境太差了些!

    要是叶学姐知道李恒是大作家身份,会不会立即收回“家境太差了些”这句话?

    柳月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禁不住暗想:这个家伙不知道还有多少闪光点?听李娴说他有喜欢的女生,那女生长什么样?小姨知道不知道?

    “叭叭叭!”

    “叭叭叭!”

    前方一辆解放牌汽车对着马路中央神游的柳月狂按喇叭,要不是她生得极其漂亮,司机都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过马路不看路,找死啊!

    激灵一下,回过神的她立马加快速度,穿过马路去了街对面,找一家相熟的照相馆,让对方把刚拍的照片洗出来。

    下午5点左右,柳月回到了家。

    她才一进门,刚刚张罗好饭菜的黄煦晴就关心问女儿:“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饿了。”柳月说。

    “饿了就洗个手吃饭,饭菜好了,我去喊你爸。”说着,黄煦晴去了书房,喊正在练习毛笔字的丈夫出来。

    “爸,这个点你怎么在家?”洗完手,柳月问。

    柳父说:“刚开完会,有时间休息一下。”

    餐桌上,看女儿吃饭心不在焉的样子,黄煦晴再次问:“是不是遇着事了?”

    柳父同样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

    柳月想了想,把刚洗出来的照片摆桌上,问他们:“爸、妈,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字迹相同么?”

    柳父拿过照片分辩一番,“相同,一个人写的。”

    黄煦晴凑头瞧瞧,“这字刚柔相济,很大气,男生写的?”

    迎着父母的困惑眼神,柳月伸手拿过照片,揣入兜里,继续吃饭,不说话。

    黄煦晴气得拍她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吊我和你爸胃口?”

    柳月仍旧没回答,一个劲加菜吃饭,直到大半碗饭下肚,她才慢吞吞问:“爸、妈,如果一个30多岁的成功女人爱上一个不到20岁的男生,她父母能接受吗?”

    黄煦晴和柳父对视一眼,“好好的,你怎么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柳月说:“你们就说能不能接受?”

    柳父摇头。

    黄煦晴皱眉,“其他家庭我不知道,要是搁你外公外婆,保准打断她腿。”

    话到这,黄煦晴还不忘补充一句:“我也一样。”

    柳月无视母亲暗戳戳的话,“我才18多点。”

    黄煦晴不解:“那你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言多必失,得到了答案的柳月不打算继续这话题,把碗底的放吃完后问:“爸爸,我看你最近一直在捧着《文化苦旅》反复读,真有写得那么好?”

    柳父笑着颔首:“爸已经读三遍了,确实极好。”

    柳月问:“极好?极好是什么程度?”

    柳父想了想说:“我单位很多人在看此书,你应该自己去读,读了就会明白。”

    黄煦晴插话:“你小姨都看六七遍了。”

    “哦。”

    柳月哦一声,假装什么都不知情,试探问:“小姨最近没去找那大作家?”

    听到这话,黄煦晴叹口气。

    柳月和柳父齐齐望向她。

    黄煦晴讲:“那作家十二月已经很久不给昭仪回信了。”

    柳父听得若有所思,倒没做评论

    思绪回笼,课堂上的柳月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彷佛依旧在梦里,是那么的不真实。

    瞥眼旁侧的李恒,她脑海中突地蹦出一个画面:那就是李恒抱着自己小姨上床,慢慢压了下去

    见柳月一脸潮红地看自己,李恒在纸上写:你这是什么眼神?怪吓人的。

    阅读完纸条,柳月答非所问,拿起笔问:你真有女朋友?

    李恒回:当然。

    柳月写:和本小姐比怎么样?

    李恒没直接给答案:下下个周末,我会带她过来。

    柳月品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把纸条收了起来。

    讲台上的余淑恒留意到了两人的动静,喊:“柳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柳月蒙蒙地站起身,刚才开小差去了,压根不知道老师刚才问了什么问题啊?

    她在桌子底下轻一脚李恒,让他帮忙。

    李恒幸灾乐祸在纸上写上两个大字:me too。

    柳月冷斜眼他,用中文回答老师的问题:“老师,抱歉,刚才我和李恒讲话去了,没听清问题,您再说一次。”

    “哈哈哈!”

    全部同学爆笑。

    李恒嘴角抽抽,这娘们真是坏了心眼啊,竟然拉自己一块下水。

    果然,余淑恒微笑转向李恒:“李恒同学,你来回答。”

    李恒不情不愿站起来,一脸的郁闷。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荡几圈,余淑恒意味深长问:

    “每次上课,两位同学都是坐一块传纸条,是在谈感情?”

    李恒否认:“不是。”

    柳月糯糯地说:“在接触中。”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班上同学再次爆笑。

    李恒无语,他娘的!这妞坏透了。

    坐下后,李恒眼神不善地死死瞅着她丫的。

    柳月正襟危坐,眼里全是无辜。

    一二节课是在硝烟弥漫中上完的,李恒写:你这是坏我名声。

    柳月不屑地回:什么叫坏名声?有本事你把本小姐睡了,不就落实名声了?

    李恒对着纸上的虎狼之词发了会呆,败退!

    见状,柳月撸撸袖子,走出了教室门,眼角若有若无挂着一丝痛快得意。

    在她看来:对付李恒这种很受女生欢迎的男生,绝不能按常规套路出牌,不能像那些女生一样傻傻地爱慕追求,要不然没有特色只能沦为无数掉尾灯之一,要想脱颖而出,就必须与众不同,让他感受到一种新鲜感和刺激感。

    就是不知道小姨有没有领悟到这种精髓?

    她倒是有心想教。

    可是她明白小姨的性子,这事一旦捅破,那会十分别扭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