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扯呼
    陈长安当即率领眾人进入了交河故城,他当时跟李武陵说的就很清楚。

    烽火台是第一战,第二战就在这里!

    西夏方面,得知了斥候战部损失惨重的消息,全员都震怒。

    持矢亲自率领十万狼骑,团团的包围著城池。

    残阳如血,漠北的风沙无情地抽打著大地,也抽打著阵前对峙的两支军队。

    一方是西夏的持矢將军,他的旗帜在狂风中疯狂地舞动著。

    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

    麾下的铁骑排列得整齐划一,每一匹战马都像是被驯服的猛兽,散发著冰冷的气息。

    冰冷的鎧甲反射著落日的余暉,宛如一片钢铁的洪流,闪烁著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掉。

    另一方,是以陈长安为首的楚军。

    他们身著破旧却整洁的战袍,那战袍上的每一道褶皱似乎都诉说著过往的艰辛。

    儘管兵力略显单薄,在这茫茫的战场上看起来有些势单力孤,但他们的气势却丝毫不减,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每个人都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

    持矢將军驱马向前几步,马蹄扬起的沙尘在风中肆意飘散,他的脸上带著一丝嘲讽。

    “陈长安,別后无恙吗?”

    持矢坐在战马上,玩味的看著陈长安。

    陈长安只是轻笑一声:“持矢皇子,你可真是对得起你的名字,四处吃屎。在你们西夏吃还不够,还敢到我们楚国来吃?”

    “陈长安,我不想跟你废话。”

    持矢摇头,坦然的看著陈长安:“明说了吧,你不要以为此前的小胜便能保你一世无忧。我西夏大军不日將至,届时,你这区区楚军,拿什么抵挡?”

    “识相的,现在投降,还能有条活路!你以为凭藉这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就能与我西夏的铁骑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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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我西夏的雄师,所到之处皆为齏粉,你这弹丸之地的楚军,又能撑到几时?”

    陈长安冷笑一声,提枪立马!

    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坐在战马上,那匹马也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不安地刨著蹄子。

    楚军將士们的目光齐齐聚在持矢身上,那眼神似要將其千刀万剐!

    有的士兵双眼圆睁,眼眶欲裂,眼珠布满血丝,有的鼻翼剧烈地翕动,喘著粗气,那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低沉的雷鸣!

    还有的紧咬钢牙,腮帮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咯咯作响,好似下一秒就要將牙齿咬碎!

    他们的双手紧紧握住武器,指节泛白,青筋暴突!

    “混帐东西,別说废话!”

    “来,楚国没有孬种!”

    “西夏贼子,侵我家国,定不饶恕!”

    楚军阵中便响起一阵低沉的怒吼,这怒吼声起初还只是零星的几个音符,转眼间便匯聚成一股排山倒海的声浪!

    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仿佛要將这漠北的风沙都统统逼退!

    还说什么,你要战,我便战!

    陈长安摇头笑了笑:“持矢,我楚军將士以一当十,岂会怕你西夏大军?”

    “每一场胜利,都是我楚国的荣耀,是我楚军將士用热血铸就,即便大军压境,我们也会战斗至最后一人!”

    “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魂,我们生於斯,长於斯,为了守护它,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

    “你们西夏人,妄图侵占他国领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等暴行,必遭天谴!”

    持矢將军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阴鷙,继续说道:“陈长安,你何苦执著?你若降了,我西夏王定会看重你的才能,封你高官厚禄,远胜你在这楚国受的苦。”

    “你手下的將士,也能免受屠戮之苦,跟隨你一同享受荣华。”

    “你本有机会摆脱这困苦的局面,成为人上之人,何必为了这即將覆灭的楚国,搭上自己和手下將士的性命?这是多么愚蠢的选择!”

    陈长安目光坚定,怒喝道:“持矢,你看错人了!”

    “我生为楚人,死为楚鬼,怎会为了那虚无的荣华,背叛家国。”

    “我身后的土地,有我的亲人,有楚国的百姓,我要用手中之枪,守护他们,绝不后退半步!”

    “你们西夏人不懂,这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世世代代传承的根脉。”

    “我们楚人,寧可站著死,也绝不跪著生!”

    寧愿站著死,绝不跪著生!

    陈长安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战场上空的死寂。

    这声吶喊,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楚军每一个將士的身体。

    他们的双眼瞬间充血,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死死地盯著西夏,那目光中燃烧著的愤怒之火,足以將这无情的沙漠都融化成滚烫的岩浆。

    战士们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蛟龙在皮肉下蜿蜒游动。

    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聚著无尽的力量,每一次呼气都伴隨著低沉的怒吼,仿佛即將喷发的火山。

    还说什么,打吧!

    持矢长刀挥舞,下令道:“攻入城中者,赏一百头牛,冲!”

    一百头牛,那是足以让一个部落安然度过漫长寒冬的財富,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珍宝!

    对於西夏的將士们来说,无疑是一道能让他们疯狂的旨意。剎那间,

    整个营地沸腾了起来!

    如潮水般涌出营帐,口中呼喊著杂乱却充满野性的口號,向著交河故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脚下的大地被他们急促的脚步踏得颤抖,扬起的沙尘形成一片黄色的迷雾,瀰漫在队伍的后方。

    骑兵口中发出阵阵咆哮,催促著战马加快速度。

    战马的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鼻孔喷出粗气,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般飞驰!

    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土黄色的,仿佛连大地都被它们踏出了愤怒的鼓点。

    他们手中的长枪和盾牌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噹噹的声响,与他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疯狂的战爭乐章。

    队伍中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那鲜艷的顏色和飞扬的姿態。

    西夏军队的气势如汹涌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向著交河故城席捲而去,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在他们这股疯狂的浪潮之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本以为,陈长安会跟上次一样,跟持矢死战。

    但看到持矢的大军凶神恶煞的衝杀过来,陈长安只是呵呵一笑,向后挥了挥手:“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