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宝闻言，略微有些诧异。
“你有驾照？”
“有的。”
即使得到了江年肯定的回答，晴宝也没答应。不粘锅发力了，含糊回复道。
“再看吧。”
江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不粘锅这一招就是和晴宝学的，心意到了就行了。
“okk。”
中午。
江年拎着一瓶雪碧，从学校西门进入。正打算溜达两圈，再上教室午休。
冬日午后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他正眯着眼睛溜达，兜里的手机响了。周海菲打来了电话，估摸着要还东西。
“喂？”
“江年吗，你现在有空吗？”
“大中午的”江年心情不错，有意逗弄一下她，“你可真会挑时间。”
“啊？”周海菲有点慌。
“那那我。”
“开玩笑的，有空。”江年收起了笑嘻嘻语气，“怎么了，有事吗？”
“还还东西。”
果然。
“行，我一会过去吧。”江年挂了电话，往宿舍楼那边赶去，心里琢磨一件事。
他原本打算在寒假前，用【购买】倒腾多肉出来卖，但过年街上没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就作罢了。
多肉这玩意，和八十年代的君子兰挺像的。在一番营销之后，价格水涨船高。
又或者换个名字，贴上外国货标签。
比如，韩国冰玉一个八十。
说白了，这玩意就是一个大型绿化带。不断杂交培育之后，弄出来的东西。
上年的年底，多肉市场整体走低。今年开春，销售额又肉眼可见的回暖。
唯一不同的是，价格缩水。
江年前几天刷到了中国花卉报的文章，上面称民众在多肉价格选择上更加理性化。
简单来说，暴利时代已经过去。
有货就能出，出了就能赚的时期不复存在。但降价之后，销售额仍旧在爬升。
普货价格，整箱出的价格基本贴近于成本。
电商倒是能赚，但流量时代大店大赚，不熟悉运营规则也赚不到什么。
况且，江年也没时间去和别人较量。
他背靠【购买】，本身就是没本的买卖。自然瞄准线下，出售中高档多肉。
即使价格腰斩，对于他来说仍旧有利可图。
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他还在等，等【购买】积分刷出来的时候。再大量倒腾多肉，快速出手。
虽然有可能搅乱市场，但这个市场本来就是乱的。
所以，无所谓了。
一路无话，江年穿过校园内部路。进入北区宿舍时，在路上看见小卖部开了。
于是，他顺手买了一包棒棒糖。
周海菲所在的一栋，属于男女混住楼。本校学生有钱就租，男女生都有。
蓝岚给周海菲安排的宿舍是双人间，目前只有她一个人住，江年来往也方便。
没有室友，直接上楼就行了。
江年上楼时，看见几扇寝室门开了。但也没看见走廊上有人聊天，串门的也很少。
只能说，很中式青春。
邻居是高中女子，这玩意在小县城没有发芽的土壤。
冬日暖阳正对着走廊，江年爬上四楼时。热得把外套脱了，卷在手上敲门。
吱呀一声，铁包木的门打开。
“来了？”
“昂。”
江年进门看了一眼，屋内干干净净。阳光从大窗户那直射，有股暖暖的味道。
“给你的。”
他把糖果递了过去，“路上看见小卖部开门了，转悠了一圈不好意思空手。”
“啊？”周海菲下意识拒绝，“我不吃啊。”
“我也不吃，懒得拎回去了。”江年摊手，“不要的话，那帮我扔了吧。”
周海菲：“”
她看了一眼糖果的牌子，大白兔。说贵也不贵，但她没事肯定不会特意去买的。
“谢谢。”
“不用。”江年摆了摆手，坐在空置的床铺上，“食堂什么时候开门？”
“明天。”
江年闻言，点了点头。
他也不着急走，掏出手机开始回消息。现在还没一点，休息一会无所谓。
“那个”
周海菲忽然出声，“蓝岚老师，她没让我去干活，问她就是让我等。”
江年看了她一眼，“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周海菲有些犹豫，“我是志愿者，不干活会不会？”
江年冷不丁道，“蓝岚帮了你一把，你别坑人家啊。”
“啊？”周海菲猛地抬头。
“你不干活，她也不用干活。”他道，“难道，让她硬找一些活给你干？”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海菲顿时低头，也不敢再问这件事了。
寝室里安静了下来。
江年优哉游哉，也没有走的意思。目光巡弋一阵，定格在窗台的小绿植上。
“你养的多肉？”
“捡的。”
江年从一栋出来，整个人喜上眉梢。
果然，随便溜达一下。
【购买】激活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买多肉。他一繁殖二也不会养，那点积分总共也买不了几株。
先攒着，也是一笔收入。
江年拎着电磁炉的袋子，从北区宿舍前往教师公寓，暂时扔在小杂货间里。
正准备离开，不小心踢到了椅子。
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椅子。却没注意一个袋子落下，掉出一包花花绿绿布料。
嗯款式还挺好看。
江年盯着那两包布料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陈芸芸和王雨禾的东西。
好在用保鲜袋密封过了，掉地上也不会脏。
他弯腰将其挨个捡起，拍了拍灰尘。又大大方方看了看，才放回袋子里。
“我真是个正人君子。”
江年原本想拍一下，发给两人。证明一下，自己帮她们把衣服给捡起来了。
但觉得这有点太变态了，也就作罢了。
做好事，不留名。
午休。
江年回到教室，趴在桌上睡了一会。直到被人弄醒，睁眼发现是余知意。
“？？？”
（哈士奇指人）
“你最好真的有事。”
余知意白了他一眼，环顾教室四周后小声道。
“成绩出来了。”
“嗯？”江年愣住了。
自从高三开始电子阅卷，学校就顺势接入配套的查分软件，一门一门显示。
只是一到过年，软件就出bug。
只是省联考在前，加上大家都沉浸在放假的气氛中，倒也没多少人关注期末出分。
不过，江年是知道期末考有隐藏奖励的，开学后可能就开始以奖项结算了。
别的不说，他和徐浅浅之间有赌约的。
“我看看。”
江年准备拿手机，眼前却被晃了一下。发现是余知意拿出了手机，正对着他。
“干什么？”
“你的学号已经输好了，直接点进去。”余知意抿嘴，“看看你多少分。”
“卧槽，你怎么知道我密码的！”
“哦，初始密码。”他懒得一批，密码也懒得改，“你不会想盗我成绩吧？”
余知意：“”
点开。
江年凑上前仔细看，却不小心和同样凑上前的余知意撞上了，不由疑惑。
“想偷看我成绩？”
“看一看怎么了！”余知意挺胸，理直气壮道，“你不是也看了我的吗？”
“成绩。”江年补充道。
他心道这byd余知意，没看到芳芳还在场？在教室说这么有歧义的话怎么回事。
想败坏老子的清白！
“不管，都一样的。”余知意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所以这次也没讲道理。
可惜，碰上了更不讲道理的人。
“无事献辛勤，非奸即盗。”江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六百六十六。”
险胜。
“这分数还真吉利啊，不过好高啊。”余知意感慨了一句，但没什么感觉。
因为，她一直都是五百多分。
黄芳转身看向江年，嘴唇微颤，眼神复杂。
“老爷。”
“啥？”
“你这”黄芳欲言又止，心如死灰，“那你帮我看看，成绩多少了。”
“632。”
听到这个数字，余知意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好高。”
“唉。”黄芳叹气。
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人的阴影下，一点高兴不起来。
悠悠苍天
期末分一出，班群里也热闹了起来。李华这个比，第一时间晒了理科的分。
“赤石！我物理怎么扣了三分？”
马国俊：“别装逼了，李华。”
“谁装逼了，我是说着真的！”
讨论成绩的都是一些考得不错的，大部分人都是和熟悉的小伙伴私聊。
张柠枝问了江年的成绩，问之前可可爱爱。
在得知他考了三个六之后，又哼哼唧唧一番，发了一大堆照片就走了。
“大明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哦，外面也没什么玩的。”张柠枝道，“可能，明天就回市区吧。”
“怎么不回镇南？”
闻言，张柠枝发了个疑惑的表情包。
“那你和我们一起逛街吗？”
“来教室逛，一起做试卷。”江年打字道，“趁着放假，弯道超车。”
张柠枝：“”
“略！不来！”
她的成绩稳定，通常都在六百三以上。和小姐妹一起旅游，比当苦行僧好多了。
真要做，开学了有的时间做。
私聊江年的，还有陈芸芸她们。不过她发在了三人的小群里，等于三人可见了。
陈芸芸和王雨禾都发了成绩截图，就差江年。
“@江年，你成绩出来了吗？”
“几分几分？”
后一句是王雨禾发的，巴不得江年考个低分，好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样子。
那张蠢蠢的脸，几乎沿着网线浮现在屏幕上。
“666。”
王雨禾：“（疑惑）我是问你几分！”
江年：“（微笑）蠢得跟猪一样。”
陈芸芸：“（扶额）他是说，期末成绩是666分。”
“啊？”
王雨禾发了一个，那种她自以为好看，其实相当幼稚且白痴的震惊表情包。
“这么高吗？”陈芸芸问了一句。
江年直接在三人的小群里，啪的甩出了一张成绩的截图，并附上了一个微笑。
另一边，王雨禾正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
她看着那个微笑，顿时感觉江年在嘲笑自己，第一次觉得表情竟然如此传神。
“你骂我是猪？”
“是的。”江年又发了微笑表情。
王雨禾气得不行，@了陈芸芸帮忙骂他。但显然是想太多了，陈芸芸不站队。
“教室里上自习的人多吗？”陈芸芸问道。
“还行吧。”江年含糊道，“黄芳和我全天都在，有人倒是只来半天。”
王雨禾很伤心，竟然没人理她。
“（愤怒）！”
聊了几句，江年把手机收了起来。写题写到了下午五点，这才收拾东西。
黄芳听见动静转头，略微诧异。
“你要回去了？”
“嗯？”
江年环顾四周，班上只剩下寥寥几人。夕阳将教室染红，黄昏如同流淌的河。
“舍不得哥？”
“那这样，晚上和我一起去”
“不不不！！！”黄芳面露惊恐，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我晚上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江年问道。
“大事。”
黄芳面色严肃，尽量让自己的话具有可信性。她信任江年，不代表什么都做。
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
但你还真插啊？
“行吧，那我先走了。”江年道。“原本想带你去市区，一起接生物老师的。”
黄芳懵懵懂懂，“接谁？”
入夜。
晴宝刚通过飞机安检，一路折腾。在登机口那等待，收到了江年的消息。
她原本想拒绝，但江年说不止他一个人。
“黄芳有印象，挺努力的一个孩子。余哦，课代表，还有一个李华。”
正当晴宝犹豫之际，江年又再次加码了。
“老师，我这次生物满分。”
不粘锅，也分人的。
江年也深得不粘锅绝技，没什么破解的好办法。多拉几个人，一起去接就是了。
一个是冰冷的byd师傅。
一个是可爱的学生们。
选哪个？
带李华是出于父子情谊。
哪个当父亲的去吃烧烤，不提溜个大儿子出去的？
找余知意，则是因为这人是生物课代表。
另外，她也算是能说会道。一方面活跃气氛，另一方面也能增加筹码。
两课代表接老师，那怎么了？
至于芳芳。
请谁不是请，不如带上芳芳。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学校那实在没什么人了。
马上要登机。
晴宝皱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打字道。
“好吧，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