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哦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他心道这戚老师高高瘦瘦,一头短发。走路也是风风火火,有点飒啊。
只是不知道老刘的老脸值不值钱,也没说到底什么个结果。
只能先相信了。
“老师,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去吧。”茜宝随手拉开抽屉,拆了一包果冻叼在嘴上,翻开了试卷。
好几秒没听见动静,一转头见江年盯着自己的零食。
茜宝:“??”
教室。
还没到上课时间,李华从乱糟糟的教室另一头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
“果冻哪来的?”
“买的。”
“赤石!”李华一指他,激动道,“学校小卖部根本没这种东西,你个畜生!”
“怎么还急了?”江年吸溜了一下果冻。
“哪个女生给的?”李华揪住了他的衣服,痛心道,“年啊,回头是岸啊!”
“叽里咕噜说牛魔呢?”江年嘶溜嘶溜,坦坦荡荡,“英语老师给的。”
老师给的,无死角防御。
偶尔实话实说,也是有好处的。下次碰到不好说的,就拉茜宝出来背锅。
“草!你是真该死啊!”李华嫉妒到质壁分离,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晴宝。
老女人有一丢丢的大,二十七八的少妇还是有点超标了。
茜宝不忠诚!
“两个老师都被你牛掉了,这本该是属于我的一切!”李华也是在那梦上了。
江年笑了笑,懒得理会他。
“你英语提分啊,茜宝肯定很高兴。不说围着你转,起码也是嘘寒问暖。”
李华线暴涨六十分,不说茜宝了。也不必提老刘,校领导都得把脸笑烂。
“那算了,我先把单词背熟再说吧。”李华颓了,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李公好龙》
江年正吸溜着,肩膀被后排的班长拍了拍。
“嗯?”
李清容面容平静地盯着他,粉唇微张问道。
“英语作文给老师看过了吗?”
“看过了,应该是二十三到二十五。”江年道,“总分大概还是一百四十多。”
“嗯。”李清容手撑着头,“数学呢?”
“呃不知道。”江年卡住了,“这我也看不出来,大概一百一以上。”
一百一只是个保底,错的全扣掉。但实际上,改卷老师还是会给点分的。
至于给多少,江年就不知道了。
李清容想了想,伸出手道,“答题卡给我看一下。”
“好。”
江年把答题卡递给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人的精力有限,这一个月他也尽力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李清容抬起了头。
“124左右。”
闻言,江年心里默默向加了一下。一百四加一百二,高低能稳上六百。
但,清清大魔王的赌约是六百五。
哥们为了嗦一口,也是拼了老命了。掐指一算,理综和语文都得进步十几分才行。
语文好说,开了【信纸】,八股文一写,作文无敌。
理综,他这个月提的就是化学的分。
不知不觉,两人都陷入了沉思,江年在算分,后排的李清容也在算分。
出发目的不一样,却又殊途同归。
上午最后一节课。
物理老师慢悠悠上课,讲到试卷一个重要的知识点时,顺手列了几个变式题。
“卧槽,老教师的余裕啊。”江年啧啧称奇。
李华点头,“确实,物理老师上课基本都是空着手来的,有真东西的。”
“啊点一个同学啊,上黑板上做题。”物理老师低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座位表。
“王雨禾。”
话音落下,半个班的人视线都看向了林栋那一组。
王雨禾低着头起身,慢吞吞离开座位。以一种社恐姿态,走到了讲台上做题。
题目并不复杂,但她太紧张了。
上台后大脑一片空白,攥着水彩笔好一会。这才慢慢开始写题,速度并不快。
过了一会,物理老师准备讲题。门外有老师叫他,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你等一下。”
“啊?”王雨禾懵了。
全班都在抬头看,她一个站在讲台上。承受着所有视线,脸不由慢慢变红。
目光无处安放,下意识看向陈芸芸。
陈芸芸冲着她笑了笑,还招手做了一个回来的动作,示意她先回座位。
可惜她胆子太小,站若鹌鹑。
王雨禾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既想回座位坐着,又怕被物理老师问起。
“再不回来我就下去了。”
她正纠结着,却见在底下江年,竟直接掏出了手机对着她拍照,不由眼睛睁大。
江年拍完,看了一眼照片想笑。手机放桌肚里操作,给陈芸芸发了过去。
“红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熟人。”
嗡,陈芸芸竟在课上回了消息。
“(流汗)。”
江年单手操作,在桌肚里精准盲打,“上课也玩手机,一会给你举报了。”
陈芸芸:“你会吃猕猴桃吗?”
中午放学后。
江年和张柠枝打了一个招呼,就急匆匆跑出了教室,因为食堂的菜不等人。
“拜拜,去食堂了。”
“你”张柠枝原本想问他吃不吃菠萝包,结果这人一到饭点就跑得没影了。
“哼,就知道吃吃吃!!”
闻言,后排撑着头写题的李清容抬起了头。思索片刻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
江年一马当先,已经吃上饭了。
啊啊啊,饭真踏马好吃。
他已经侦查过了,喜欢在食堂刷新的学妹不在,可以放心的享用中午饭。
“学长!”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跳。
“什么鬼?”
“不是鬼,是我。”林逾溪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学长,看见你好开心呀!”
“你开心得太早了。”江年就要起身换个位置。
“不行!”林逾溪都快气哭了,连忙拉住了他,“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哎,你有话好说,别拉拉扯扯的。”江年坐下,看了一眼四周目光。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什么人渣。”
噗嗤,林逾溪又哭又笑的。
“本来就是。”
“其实,我内向又社恐。”他张口就来,“所以,不喜欢和熟人一起吃饭。”
“我不信。”林逾溪摇头。
“草,服了你了。江年接受现实,“怎么每次都能碰见你,住食堂吗?”
闻言,林逾溪幽幽道。
“你难道就不想一下,为什么每次都能碰见我吗?”
江年做了个女同的手势,“你肯定很爱吃食堂,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馋猫。”
林逾溪脸上表情消失,“才不是!因为我经常来这个食堂吃饭啊!”
“倒是撞见几次,学长和别的漂亮女生一起吃饭。”
“视奸是吧?”江年一指她。
他最怕这种一根筋的小女生了,林逾溪就差脑门上刻着恋爱脑几个字了。
再甜都不能谈,容易出事。
万一哪天撞见自己和别的女生在一起,那不得当场开席,你一筷我一筷。
林逾溪原本想回怼,但转念一下。那人就是这样,再说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于是,直接改口问道。
“学长,你们考完省联考了吧?”
“昂。”
“多少分啊?”林逾溪抿着嘴,满脸期待,“我们也月考了,我要是比你高”
然而,江年一句话就让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没出分,大概六百三四以上。”
林逾溪眼里瞬间失去了高光,换算成高一的分这是人能考出的分数?
“怎么又涨了?”
“天赋异禀呗,不涨难道还倒退?”江年问道,“对了,你多少分?”
林逾溪:“我我下次再说吧。”
而后,她全程低头吃饭。
江年微微一笑,心道小样,拿捏不了你?低分仔,还学别人谈恋爱呢?
饭后。
高一和高三的楼相隔甚远,完全不同路。
林逾溪只能站在原地,目送着江年大摇大摆离开食堂,心里感到莫名的委屈。
但一想到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顿时又释然了。
“我一定会超过学长!”
午休。
江年进教室前,偷偷摸摸往里看了一眼。发现王雨禾不在,这才进去。
掐指一算,周一洗头日。
只是一直到上午休,陈芸芸她们也没回来。
江年正觉得奇怪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陈芸芸发来的,说洗头误了时间。
然而,却不是让他找大爷开门。
陈芸芸:“你过来小门这拿一下猕猴桃哈,我们今天就在房间那午休了。”
他想了想,还是从刘洋那暂时韩国了一包荷花。
嗯?
还抽上荷花了,谁家好高中生整这些?
先征用了。
江年一边下楼,给刘洋发了条消息。给他v了五十,多麻烦他几次也好。
“韩国一下。(红包)”
“OK,兄弟mua!”
“你是真踏马的恶心啊,爱你。”
他溜达到小门边,已经准备给大爷上供了。见陈芸芸挥手,于是先走了过去。
“不回教室了?”
陈芸芸头发蓬松,显然是刚洗完头。唇红齿白,隔着绿色的栏杆铁门仰头看他。
“还没洗澡。”
“哦,你们打算中午洗澡?”江年了然,又问道,“那你吃饭了吗?”
他没看见王雨禾,自然只问陈芸芸。
“吃了,在外面吃的。”陈芸芸抿嘴,“我得过去了,那边水快烧好了。”
说着,她把果切从栏杆那递给江年。
他接过后,又问道。
“王雨禾呢?”
“在那边看着烧水器,她怕炸了。”陈芸芸道,“那我先过去啦?”
“嗯,好。”
回教室的路上,江年左手拿着塑料盒的猕猴桃果切,右手拿着一包荷花。
心道这叫什么事。
上教室后,他把荷花随手扔进了桌肚里。班里没人抽这玩意,容易昏过去。
什么时候醒,得看父母手劲多大。
他已经养成了做题到一点半午休的习惯,也懒得纠正了,顺着轨迹继续写题。
日子依旧充实,且辛苦。
午休后。
他迷迷糊糊醒来,正好看见张柠枝哒哒哒进了教室门,在座位前停下。
她抿了抿粉唇,“江年,我要进去。”
倒反天罡。
江年顺势起身,准备去外面走廊透口气。同时收敛表情,一脸严肃对她道。
“下次,你叫我让让就好了。”
张柠枝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你的小名吗?”
赤石小名,谁小名叫让让。
江年笑嘻嘻,“我小时候比较霸道,小名是爸爸。”
谁料,张柠枝并没有上当。
她鼓着脸颊道,“哼哼,我知道你想占我便宜,我才不会这么傻呢。”
江年心道迟早的事。
下午小自习。
老刘突然来到班上,曾友吓了一跳,假装自己在认真看书,暗骂了一声。
草,老刘怎么来了?
然而,老刘压根没注意到他。只是匆匆把江年带了出去,一同离开教室。
“哎,他们去干嘛?”曾友问道。
“谁知道,估计违反校规了。”李华酸溜溜道,“老刘也是,怎么不找我?”
曾友笑嘻嘻,“确实,组长你长得就违规。”
李华一指他,“赤石!”
下楼梯时。
“事情好歹是成了,正好戚老师最近要带几个尖子。”老刘松了一口气。
“我把你推进去了,你也是唯一一个外班的学生。可以的话,尽量机灵一点。”
闻言,江年不假思索道。
“外门弟子呗?”
“什么外门,不过差不多吧。”老刘忧心忡忡,“总之,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戚老师比较年轻,资历比较浅。但人很厉害,明年准备带高一零班。”
说着,老刘把他带到了数学办公室。
“走吧。”
老刘这么一说,倒是让江年有了一些期待。戚雪这么厉害,自己的数学
“我布置的家庭作业,必须按质按量的完成。谁打折扣,谁就走人。”
进门,几双眼睛望来。
几个学生经典半圆站位,中间坐着短发的女老师,坐着也掩饰不住高挑的身材。
鼻子秀气,嘴唇有些薄。一双眼睛神采飞扬,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严肃。
五官单独拎出来并不出彩,放一起却看得人很舒服,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尤其是展露笑意的时候,像是漫山开放的野花。
“刘老师来了?”
“是,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学生。”老刘让出位置,转身介绍道。
“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