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本体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混沌虚空，照亮了露娜周身。
那道剑光在靠近露娜周身的时候似冰雪般消融。
她缓缓睁开熔金瞳，映出不远处凌空而立的身影。那身影白衣胜雪，青丝如瀑，每一根髮丝都缠绕著凌厉的剑气，仿佛隨时会化作万剑齐发。
杀机在虚空中肆意瀰漫，寒气凝结成霜，但露娜依旧神色如常。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甚至能从凛冽的剑气中品出一丝熟悉的气息。
"果然如此。"露娜轻声自语。当她踏入叶枫的別墅时，就察觉到屋內瀰漫著一股凛冽的气息，尤其是那纸上，似乎深深烙印著某个人的痕跡。这股气息与她在世界边界遇到的如出一辙。
她本无意宣示主权，更谈不上捷足先登。她只是想保护叶枫的安全。
......或许，也有一点点私心。
"看来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人。"露娜缓缓开口，试图与凌空而立的叶佑寧对话。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死寂。虚空中，叶佑寧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连时空都为之扭曲。她的青丝无风自动，每一根髮丝都缠绕著凌厉的剑气，仿佛隨时会化作万剑齐发。
叶佑寧神色冷寂，脑海中不断回放著方才那一幕。
她好心帮助的同路人，竟然趁虚而入，想要偷走了她最珍视的东西。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后果会怎样她都不敢想！
"錚——"
青鸞剑出鞘的瞬间，虚空为之震颤。叶佑寧周身仙光大盛，一剑斩出，剑气化作万丈青鸞，携著毁天灭地之势扑向露娜。
露娜轻嘆一声，抬手间，十二颗星辰在虚空中显现，组成完美的防御阵型。剑气与星辉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將整片虚空照得如同白昼。
"看来必须要打一架了。"露娜並不惧怕战斗，相反，她这一路走来，早已记不清经歷了多少场生死搏杀。
她缓缓升空，与叶佑寧平视。"来吧。"她点头示意。
叶佑寧笑了，那笑容甜美得令人心醉，却又杀意纵横。她手中青鸞剑轻颤，发出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战意。
混沌虚空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叶佑寧的剑锋在黑暗中划出幽蓝轨跡。那些裂纹中渗出猩红血雾，转眼凝结成千万柄冰棱，將露娜困在直径百米的囚笼中。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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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指尖轻弹星环，十二颗星辰突然坍缩成微型黑洞，將血色冰棱尽数吞噬。但转瞬间，那些被吞噬的剑气竟在黑洞中涅槃重生，化作燃烧著冰焰的凤凰破空而出。
"倒是小看你了。"叶佑寧足尖轻点虚空。剎那间，以她为中心绽开半径千米的冰莲，每片瓣都是亿万道剑气交织而成。虚空开始结霜，连时光都被冻结成晶莹的冰晶簌簌坠落。
露娜熔金瞳中星阵急转，身后浮现出浩瀚星图。她双手结印，星图中突然跃出七颗燃烧的恆星，在虚空中组成北斗杀阵。极寒与极热相撞，爆发的能量潮汐將方圆万里的时空乱流都清空成真空地带。
"星陨！"露娜清叱一声，北斗七星突然脱离星图，拖著湛蓝尾焰砸向冰莲核心。每颗星辰坠落时都在虚空中撕开紫色雷暴。
叶佑寧冷笑，青鸞剑突然分化万千。每道剑影都化作冰霜凤凰，与坠落的星辰迎面相撞。爆炸產生的衝击波將两人同时震退，叶佑寧的云鬢散开，露娜的星环也崩碎了三重。
"有意思。"叶佑寧抹去唇边血丝。她突然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
露娜瞳孔骤缩，四周星环突然全部收束在身前，化作一枚棱形水晶。水晶中心浮现出微型宇宙，其中星云流转，竟是直接將袭来的剑群放逐到未知维度。
但叶佑寧的杀招还在后面。她突然出现在露娜身后，剑锋缠绕著诡异的冰霜咒文。露娜来不及转身，后背突然浮现星纹图腾，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咔！"星纹龟裂的声响清晰可闻。露娜闷哼一声，熔金瞳首次燃起战意。她反手抓住青鸞剑，掌心星砂流动，竟是將剑锋上的冰霜尽数吸收。
两人此刻近在咫尺，叶佑寧嗅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突然想起那日叶枫不知何时放到储物柜里的焦黑麵包。
“小偷。”
叶佑寧討厌別人动她的东西，她突然抬手，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冰晶。那冰晶中仿佛封印著整片星空，散发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霜华·天倾！"
隨著她一声清叱，冰晶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虚空温度骤降，连时空乱流都被冻结成冰晶簌簌坠落。冰晶化作九轮皎洁的明月，在虚空中组成玄奥阵型，每一轮明月都蕴含著毁天灭地的威能。
露娜终於变色。
虽然她不曾见过这招，但从其中蕴含的浩瀚能量来看，这是仙尊拼命的招式。
她急速后撤，双手在虚空中划出玄奥轨跡，召唤出星海漩涡。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柄星光巨剑，剑身流淌著银河般的光瀑。
冰晶与星剑相撞的剎那，整个混沌虚空突然陷入绝对寂静。紧接著，无法形容的衝击波呈球状扩散，所过之处时空结构层层崩解。两人同时被掀飞，叶佑寧的冰甲碎成齏粉，露娜的星环也只剩最后两重。
当能量乱流终於平息，两人隔著破碎的虚空对视。叶佑寧髮髻散乱，却仍不减女帝威仪；露娜长袍破损，熔金瞳中的星阵仍在缓缓旋转。
……
虚空在两人的交锋中不断破碎又重组，时空裂隙如同被撕裂的绸缎，露出其后沸腾的混沌本源。每一次剑锋与星环的碰撞，都在黑暗中炸开绚丽的能量漩涡——霜华剑气化作万千冰凰振翅长鸣，星辉洪流则凝聚成咆哮的银河巨龙。破碎的时空晶片如暴雨倾泻，却在触及二人周身三尺时，被各自的护体罡气碾作齏粉。
当最后一道衝击波消散於虚无，两位至高存在悬停在时空乱流之中。她们足下漂浮著尚未癒合的虚空裂隙，身后是正在坍缩的微型黑洞群。叶佑寧雪白的面颊上凝著冰霜，露娜的星纹长袍已破损数处，熔金瞳中流转的星阵却愈发璀璨。
"很强。"
同样的评价同时出现在两人脑中，激起细微的时空涟漪。两人同时收势，青鸞剑归鞘的龙吟与星环收束的嗡鸣竟谱成奇异和弦。
"你到底是谁？"剑锋轻颤，霜雪簌簌而落。
叶佑寧目光紧紧锁住露娜，开口问道，儘管记忆深处，她似乎曾在某个时空的缝隙中问过相同的问题。“你是谁？”
“魔女，露娜。”露娜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隨后又补充道，“叶枫的......”话语到了嘴边，她却突然语塞，脑海中闪过与叶枫相处的无数画面，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定义自己与叶枫千丝万缕的关係。说是学生，他確实教给了自己诸多生活与魔法的知识；说是店员，自己曾在他的麵包店工作许久；可心底深处，还有个声音在悄悄呢喃，那是更亲密的关係——妻子？但这个念头太过炽热，她终究没勇气说出口。
“我 16岁遇到了他，一起生活了 50年。”露娜思索片刻，换了个更为平实的说法。她的声音轻柔，却似带著穿透时空的力量，在这片虚空中迴荡。
叶佑寧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五十年，於她而言，不过是漫长永生中短暂的一瞬，仿若沧海一粟。可对凡人来说，那是近乎完整的一生，是无数个日夜的相伴与相守。
她从未想过，兄长叶枫还有这样一段波澜壮阔又温情脉脉的过往，那些岁月里，他们究竟经歷了什么？
没等叶佑寧从这份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露娜轻声开口，反问道：“你呢？你们之间有什么关係？”
“我是叶佑寧，叶枫的......妹妹。”叶佑寧微微仰头，声音平稳，可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这个回答同样让露娜震惊。
她所认识的叶枫，並没有什么超凡的能力，在那个世界里过著普通人的生活，可眼前这位自称叶枫妹妹的女子，周身却散发著仙尊独有的强大气息，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神祇，这两者之间的反差实在太大。
两位至高存在陷入了沉默，周围的虚空中，只剩下时空乱流呼啸而过的声音，似在低声诉说著宇宙间的秘密。
她们静静地对视著，眼神中透著探究与思索，思绪早已飘向遥远的地方。叶枫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会......还有別的存在吧？”两人几乎同时在心中想到这个问题，目光中瞬间多了一丝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