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去,你麵包店的生意渐渐火热起来】
【枫语麵包坊的名声开始在镇上流传,传说那里有个年轻人,手艺好的像干著行多年的老师傅】
【你的收入比你想像中更多一些,但你清楚这並不是你穿越到这里的目的】
【怎么搞事呢?你有些苦恼】
【至於那天的火中少女,你再也没有见到过】
……
新的一天,风语镇迎来了新的早晨。
晨雾挟著冰晶颗粒掠过教堂尖顶,將圣辉教会的黑金徽记切割成支离破碎的珐瑯残片。
五名黑袍修士正在广场青铜刑台前展开霜铁封边的羊皮捲轴,他们绣著荆棘纹的袖口滑落银链圣器,每当指节拂过石砖缝隙,凝结的霜雪便在捲轴表面绽开蛛网状的暗红咒文。
"三、三万金幣!"肉铺屠夫哈克用油脂斑驳的指节戳向通缉令,呵出的白雾在羊皮纸上空凝成悬浮的冰棱。画中女子赤焰般的髮丝正在羊皮纸深处流淌,每当北风掠过广场,发梢溅出的火星便在晨雾中爆开幽蓝光斑。
"说是烧穿了北境七座圣光修道院。"铁匠铺学徒扯了扯脖颈烙印的圣痕,破旧狼裘下露出半截镣銬灼伤的腕骨,"连审判长的秘银圣鎧都烧成了铁汁子。"
裹著粗麻围巾的镇民们在刑台下窸窣低语,皮靴碾过结冰的祷文石板。卖老嫗的冬青枝条突然自燃,惊得人群如黑潮般退散——那画中人的赤发竟在晨光中蔓出捲轴,將信徒们呵出的白雾灼成淡紫色的烟靄。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歷,没有人听说过她的传闻。
关於流火魔女最早的传闻,始於黑铁山脉的牧羊人。某个霜月当空的夜晚,他们目睹燃烧的流星贯穿七重云层,坠入终年积雪的圣劳伦斯峰顶。翌日山巔积雪尽数蒸腾,熔岩顺著山脊流淌出焦黑的符文——后来圣殿学者破译出那是古精灵语中的"灰烬重生"。
真正令"流火魔女"之名响彻北境的,是她焚烧七座圣光修道院时留下的诅咒。那些浇筑了秘银的穹顶在苍蓝火焰中坍缩,融化的金属与修士骸骨凝结成半透明的蓝晶石。曾有盗匪敲碎晶石试图贩卖秘银残片,却在月光下看见晶体內悬浮著完整的人形虚影——被焚烧的圣殿骑士仍在无声嘶吼。
极北之民传言,艾瑟拉行走过的冻土会永久燃烧。暴风要塞的斥候在侦查报告中写道:她赤足踏过的冰原裂开蛛网状的熔岩脉络,蒸腾的硫磺蒸汽在高空形成永不消散的火烧云。
圣殿骑士团第七远征军的覆灭,彻底奠定了流火魔女不可战胜的传说。三百名秘银重甲骑士在暴雪峡谷构筑的圣光壁垒,被她指尖跃动的苍白火苗洞穿。目击此战的雪鴞猎手称,那些號称能抵御龙息的鎧甲在触到火星的瞬间,竟像蜡油般沿著骑士虬结的肌肉流淌下来,而包裹其中的血肉直到白骨显露时才开始焦黑。
极北荒原至今残留著那场战斗的痕跡——七里长的冰川峡谷被烧灼成光滑的琉璃通道,两侧峭壁上凝固著骑士们最后的衝锋姿態。最令圣殿震怖的是插在峡谷尽头的青铜圣铃:这件灌注了十二位红衣主教神力的圣物,如今通体布满熔岩状的裂纹,每当北风掠过,铃芯震颤发出的不是圣音,而是三百个重叠的尖啸声在吟唱炎魔祷文。
叶枫推开枫工坊的橡木门,轻轻將手中的招牌放下,肉桂与焦的暖香立刻被凛风撕碎。
他向来爱凑热闹,掩上店门,朝著广场走去。在人群中挤了半天,终於看到了那张通缉令。通缉令上的画像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一头火红的头髮如同燃烧的火焰。
“这流火魔女,真有这么厉害?”叶枫忍不住多嘴了几句,“这吹得,怕是得比肩神灵了吧。”
他既不信教,也不是这里的本地人,任她什么魔女,只要麻烦不烧到这风语镇,他都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掛起。自己这次可什么能力都没有,最多整点魔法小麵包,拯救世界这事可轮不到自己头上。
“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旁边一位头髮白的老人皱著眉头,小声说道,“万一这流火魔女到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活不了。”
“我们这小地方哪来这么厉害的人物?”叶枫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嘀咕,“要是真有这么厉害的魔女,我倒想见见。”
“散了散了。”,这些閒聊等到晚上有的是时间。
“都散了吧!赶紧各忙各的去!”早上的时间对於商户们来说可最为金贵。至於这些无关紧要的閒聊嘛,还是留到夜幕降临之后再说吧。
……
正午的钟声惊飞了檐下白鸽,男人银鎧缝隙渗著星点辉光,像是刚从晨雾瀰漫的森林归来。他取下鳶尾纹护手甲时,露出內衬磨损的羔羊皮手套——食指关节残留著陈旧的墨渍。
"烦请两份黑麦麵包。"他轻叩柜檯,鎧甲隨动作泛起涟漪般的柔光。
叶枫用银镊子夹起麵包碎屑,过程中注意到他佩剑的十字护手上缠著褪色的綬带,“看起来有些来头”。男人取麵包时格外小心,生怕鎧甲刮蹭货架,咀嚼前甚至低声念了餐前祝词。
"五枚铜幣,阁下。"叶枫晃了晃镀银的奉献盘,盘中映出对方突然僵硬的嘴角。
男人咽下麵包的动作变得迟缓:"其实我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否记在帐上?"
"本店概不赊帐。"叶枫用银夹翻开帐簿,轻轻摇头,“除非付利息。”
叶枫正眼看向面前高大的男字,“当然,得立字据。”
男人喉结滚动著咽下辩词,忽然將拇指按进墨水瓶。指纹触纸的剎那,暗纹竟浮出细碎金芒,在羊皮纸上拼出半枚残缺的狮鷲徽记。
羊皮纸在鎧甲上铺开时沙沙作响。男人咬开羽毛笔管,墨汁溅上护心镜:"以圣剑之名,七日內..."潦草字跡突然顿住,一滴汗晕开了"洛奇·铁橡树"的尾笔。
"不知可否满意。"他嗓音浸著北境风雪刮过岩石的粗糲。
叶枫用放大镜扫过徽记裂痕,微微点头:"改日见,洛奇先生,希望那时你能带著钱。"
男人收拢披风的动作滯了滯,转身离开了店面。
叶枫將字据压在琉璃镇纸下,墨跡未乾处隱约透出反面的旧帐目:【洛奇·铁橡树——银蛇幣11枚(未还)
【备註:看起来很有实力】
风铃摇曳,惊醒了在罐旁打盹的虎斑猫。
……
暮色染红茅草屋顶时,叶枫正在给麵包柜掛锁。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裹著粗布围裙的艾琳婶婶探进头来,她鬢角还沾著草药渣——这位守寡十年的牧羊人遗孀,总爱给单身汉说媒。
她给自己介绍的那些对象,自己可不敢去见,天上可有人盯著自己呢。
"小枫啊,"她搓著常年挤羊奶皴裂的手,"铁匠铺后头有人找你。"
叶枫把铜钥匙揣进围裙兜,隔著三块石砖的距离应声:"天擦黑了,有事明早吧。"
"人家可是从镇上来哩!"艾琳婶婶跺了跺沾泥的木鞋,震落门框上晒乾的鼠尾草,"穿得跟教堂彩窗似的,斗篷上还绣著金线..."
"金线又不能当麵包钱。"叶枫摸黑往柜檯后挪,"上回你说要介绍採购商,结果来的是养蜂姑娘。"
艾琳婶婶突然压低嗓子:"这回真是体面人,骑著带马鞍的白马呢!"她从围裙兜掏出个锡酒壶抿了口,"那人说...说认得你老家磨坊的风车。"
叶枫握门閂的手顿了顿。月光漏进来,照见艾琳婶婶鼻尖兴奋的汗珠。
"你就当可怜可怜老婆子,"她忽然掏出手帕擤鼻涕,"我收了他两枚铜子儿传话钱..."
"钱退回去。"叶枫咔嗒落下门閂,"告诉骑白马的先生,风车早被雷劈倒了。"
“你真不去?你知道那是谁吗?”艾琳婶婶有些急了。
她故意顿了顿,“那可是教堂来的圣骑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