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静静的看著马头琴,渐行渐远。
岳山舔了舔嘴唇:“我跟西夏人打了一辈子,但从未见过这等美人,这他娘的要是能睡上一觉,死了都值。”
陈长安摇头笑出了声音:“你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爱上人家了?”
“这还用看吗?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是勾魂。”
岳山大笑说道:“对了,方才老马说西夏不讲套路,抢夺我们大楚的商队?”
“大人,我看咱们也畜生一回,乾脆抢了他娘的算逑,这女人我是不敢要的,给大人暖床也好。”
“陈大人,末將已经做好了准备,请大人下令!”
岳山恳切的看著陈长安,陈长安哈哈大笑。
“扯淡,我出来的时候,娘子有交代,不让我乱来。”
“乱来?怎么乱来?”老马摇头说道,“只要將人拿下,然后再杀了她也就是了,没人知道。”
陈长安翻了翻白眼,这是什么思想?
得到了人家还不够,还得弄死她……
真的,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啊。
一路无话,各方人马进入交河故城,在这里临时驻扎,生火做饭。
也就是在交河故城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李武陵就传来將令,让陈长安火速前往中军营帐,开会。
陈长安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很多將军。
正围著地图七嘴八舌的议论,最终还是楚星河点头说道:“老將军,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西夏已经有了退让求和的意思。”
“不如我们就隨了他的心思,跟他们和谈,这才是上上策。”
李老將军都没有说话,顏倾身后就出现一位女將。
“末將认为,楚將军所言极是。”
这女將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挺立於天地之间。
头乌黑的长髮束成利落的高马尾,精致的脸庞上,眉如远黛,斜飞入鬢,双眸恰似寒星,深邃而明亮,闪烁著坚定。
身著一袭紧身的玄色劲装,衣料紧紧贴合著她的身躯。
身材曲线完美勾勒,腰间,一条宽宽的黑色腰带束得恰到好处,钢刀就稳稳地悬於腰间左侧,刀鞘朴实无华,却隱隱透著一股肃杀之气。
刀身被束缚在鞘中,却仿佛不甘寂寞,似在低鸣著渴望饮血的战歌。
陈雨薇,陈长安的八姐。。
“我们双方不能开战,一旦开战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战斗中,对我们人民不利。”
陈雨薇分析道:“况且,这场战斗我们打贏的机率只是三成,我认为拿出点钱给西夏也没什么,和平最重要。”
听到陈雨薇公然说著什么和平,岳山忍不住了。
“老將军,不能和。末將愿意衝锋陷阵,以正大楚国威!”
陈雨薇冷笑著,抬头就看到了陈长安。
她当即不屑的说道:“你凭什么?凭陈长安手里的那些枪枝,还是凭他手里的大炮?”
“你们清醒一点,几十万人的战斗,左右战场的力量绝对不是这点奇淫技巧,那是需要用人命,用热血换来的!”
陈长安点点头,陈雨薇这点说的没错。
岳山还要说话,陈长安摇摇头,指了指门外:“岳大哥,那个是什么?”
岳山闭上眼睛,还能是什么,传消息用的烽火台啊。
他也知道,陈长安这是不愿意让他说话,所以才做出了这种打算。
“顏倾,你分析呢?”老將军没有说其他的,而是看著顏倾。
“老將军,我曾经去右路大军看过,陈將军说的就是要打到底;今日楚將军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就算是一比一打平。”
顏倾不慌不忙的说道:“孙子兵法上说,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所以,我想先听听对方是什么情况。”
前锋营当即起身一位將军,衝著老將军说道:“现在敌人的动向不明,一边说让跟我们和谈,一边在交河故城囤兵,预计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集结。”
“更加可怕的是,这次他们由王子持矢亲自带队,他们国家的头號智囊完顏阿古朵亲自出马,对我国边境虎视眈眈。”
“我现在是担忧他们,名为跟我们和谈,实际上……对我们发动攻击!”
“前锋將军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不听西夏的,好像不好吧?”
陈雨薇摇头说道:“我们大楚,永远不打算欺负別人,但该退让还需要退让,等人家打了才能还手。”
陈长安低头一笑,扯他妈的淡。
老將军注意到了陈长安的表情,挑眉说道:“陈將军,你有何话说?”
“没有。”陈长安摇头说道。
“让你说你就说,唯唯诺诺,成何体统?”老將军摇头。
“其实很简单呀。”陈长安摇头说道,“你不用管西夏跟我们怎么说,他说求和,难道我们就要回国了吗?”
“说求和,咱们得戒备,不求和,也得戒备,既然都是戒备,那就以不变等待对方的变化,这还说什么呢?”
“我觉得,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如何能打胜。”
陈长安並没有发对求和,当然也不是支持,就说各做准备,倒也没什么大错。
李武陵点点头:“你所说,跟我所想差不多。”
“楚星河,就由你跟西夏接触,谈和平的问题,其他的人早作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陈长安,你留下,其他人退出去。”
楚星河嗤笑著看了一眼陈长安,跟著其他人退走。
陈长安不解的看著老將军,这么晚了,你还找我干什么?
“陈长安,你有好想法?”
老將军呵呵笑道,看著陈长安。
陈长安也笑出了声音:“想法我已经提出来了,只是用不用,在与老將军。”
李武陵重重的一嘆:“长安,你可知道我们这次出来,带了多少人?”
“应该是……五十多万?”
“五十多万,想的倒是美。”
老將军哈哈一笑:“只是三十万人,剩下的人按照你所说,我都埋伏在皇城周围,却保陈浮生不敢妄动。”
“我方的战斗力本就不如西夏,人数又不比他多,所以,这场战斗我希望是不打。”
“如果要打,就要有万全之策。”
陈长安头疼欲裂,失望的嘆口气。
老將军最后认真的说道:“我听顏儿说了你的办法,陈长安,我只有两个问题问你。”
“第一,你如何突破封锁,到达西夏的腹地?”
“第二,你需要多少人?”
陈长安后退两步,摇头说道:“老將军,我可没说我要去。”
“我也没有让你去。”老將军摇头说道,“只问问你的建议,需要多少人,怎么突破封锁。”
陈长安点头:“人数不要態度,当然了,也不能太少,五六千人,足够。”
“突破封锁的话……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陈长安指著地图说道:“要说起来都是做梦,我梦到的。”
“我听说焉支山上有一条小路,当年有商队曾经翻山越岭的走过,只是不知道真假。”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就是我们大楚的机会。”
老將军微微皱眉,狐疑的看著陈长安:“你有多少把握?”
“一分都没有,只是听说。”
陈长安摇头说著:“所以,这个办法是不是可行,那就得老將军怎么选择,我回去准备守城,老將军仔细考虑。”
陈长安说著,就告辞了。
李老將军在他走了以后,夜不能寐,到底要相信陈长安,还是不相信?
老將军一脸的懵逼啊!
陈长安回到右路大军中也没閒著,带著岳山勘察水流,在上游的部分修建临时堤坝,便於住的更加安全一点。
晚上,陈长安刚刚才睡下,忽然,一阵风划过。
老马骤然警觉,当即衝到了陈长安的房间。
陈长安眉头皱起,因为屋子里多出一把匕首,匕首下压著一张纸。
纸上写著几个字:“夜袭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