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江山已定,清河海晏,却唯独少了一个你
    梁凤芜身倾向后,刀尖的银光险晃过脆弱的咽喉,阎永錚挥刀通过来的瞬间,梁凤芜的到在半空中化了一个圆弧,刀锋直奔邛烈的脑袋而去。【,无错章节阅读】

    阎永錚与梁凤芜乃当时英豪。

    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

    罡风猛烈的刀锋横扫过来,邛烈侧身躲过阎永錚的攻势,极度扭动著的身子却再躲不过另一处刺过来的刀尖。

    “噗嗤”尖刀入肉的声音传来。

    梁凤芜的刀竟直接刺破了邛烈的肩膀。

    邛烈急急退后,大喝一声,“来人!这是大昭的皇帝,谁能杀了他谁就能坐拥天下!”

    “来人!”

    “来人!”

    “杀了他!杀了他!”

    眼见著情势討不到任何便宜,邛烈便耍起了阴招,他吼了一嗓子后,確实吸引来不少匈奴人的目光。

    不过那些攻击尚未进到梁凤芜身前,就被跟在他们身旁的侍卫阻挡了去。

    “邛烈,从前我还当你是个梟雄,而今一看你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能鼠辈!”梁凤芜嗤笑一声,长刀收回来在手臂上擦掉还冒著热气的血液。

    “事已至此,邛烈珍惜你还能看著这世界的时光吧,毕竟能让你喘气的时间不多了!”

    话音刚落,刀尖从邛烈身后钻出来,刀尖奇袭而上,阎永錚长刀扭成诡异的角度,刀锋一路挑开邛烈整个前胸,发出“刺啦”的声响,鎧甲与绵帛全部被当胸挑开!

    冷寒刀尖眼见著就要捅穿邛烈的头颅。

    他大叫一声,脊柱连忙后弯整个人侧身过去,本以为躲过致命一击,梁凤芜的刀锋却从侧面攻了过来。

    邛烈避无可避,值得仓惶之中滚落马下才得以躲过这致命一击。

    “呔!”

    “你们大昭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当初他荡平中原杀人妻小,放任手下將士凌辱中原百姓的时候,却不说一句欺人之言。

    现如今自己处於劣势下风了,竟豪不知廉耻地说出来別人欺人太甚?

    梁凤芜简直气笑了,他逕自下马,居高临下满目腥红地盯著邛烈道:“欺人太甚,你也有脸说出这四个字!”

    梁凤芜下马之后,阎永錚紧跟著翻身下马,他与梁凤芜慢慢收拢成一个包围圈。

    困兽之斗的邛烈,周身的力气越战越小。

    周围都一望无际全都是大昭士兵的身影。

    当初跟著他来到中原一偿宿愿的人们,此刻已然与大地融为了一处,他们都死了,死在大昭復仇者的刀下,死在了当初两方骑兵相撞的时候。

    死在了这一场有去无回的逐梦之路。

    大昭的皇帝拎著刀越走越近,那刀尖上的鲜红都是自己身上的血,邛烈已然是濒临绝境再无里反抗的野兽了。

    梁凤芜一步一步缓步地走到邛烈的身边,长刀握在手里,再挥下去之前对邛烈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率先举起屠刀的人,必將死於刀下。”

    “邛烈你记著,杀你的人是大昭的皇帝梁凤芜!”

    呼啦一阵罡风,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雄鹰头颅霎时间分家。

    梁凤芜拎起鲜血淋漓的脑袋重新上马,镇臂高呼,“大昭儿郎们!匈奴的大王已经被我斩杀!”

    “你们不要给他们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千万不要忘了我们曾被凌虐死去的兄弟姐妹!杀了他们!一个不留的杀了他们!”

    拼杀的战场上像是被短暂地摁下了暂停键。

    继而发出高亢兴奋的叫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蹄不耐烦地在地上刨了几下,梁凤芜高居马上举著邛烈冒热气的头颅大喊道:“大昭的將士们!杀!”

    “杀!”

    “杀!”

    “杀!”

    天地间从这一刻起满溢的全都是大昭儿郎们復仇的肃杀之气。

    步兵骑兵加上神机营,大昭一共十二万兵马对战最精锐的匈奴黑甲军,这一场战爭从中午一直打到午夜十分,才堪堪手柄。

    匈奴骑兵五万人,到最后只剩下一小队人马突围出去。

    剩下所有的黑甲精锐全部覆灭在豫州城的土地上。

    夜朗星稀,天地间四处都飘扬著刺鼻的血腥味,大昭的士兵能动的都在城墙下面轻点战场。

    时隔一年林楚楚终於再次进入到这座做梦都想回来的城池里。

    可曾经的人已经不再了。

    阎永錚给林楚楚指认著,徐文清当初殊死抵抗身死的位置。

    林楚楚缓步走在豫州城楼上,地雷的硝烟的味道还刺鼻,人间已经经歷过一场庞大而残忍的廝杀,她摸了摸城墙上冰凉而粗糲的石头,不禁去想那两个,那些无数个她知道姓名,不知道性命的悲愴丟掉性命的人。

    从前她总想不出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她不过是沧海横流之中再渺小不过的一粟而已。

    长夜漫漫即將散去,日头挤破黑暗蜕变了一场那般,带著血色穿破云层映照出来。

    她於千年之后走来,为的就是见证这一场旷日持久的人间惨相,为的就是为这个腐朽昏聵许久的国家,去掉糟粕换上崭新激发的內里,让人们带上战爭的剧痛再次站起来,重新出发。

    “徐大哥……”

    林楚楚的手搭在城墙冰冷的石头上,眼泪一滴滴砸落下来。

    她站在徐文清小蒋公子站过的地方,面对著朝阳迎著晨风,本该是一切充满希望的样子。

    可心臟却痛到几乎跳动不了的地步。

    “楚楚……”

    阎永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楚楚回过头抹了抹脸颊上的泪,从空家里取出来酒壶与酒杯。

    酒杯斟满放在城墙上。

    她依偎在阎永錚的怀里,轻声:“徐大哥小蒋公子,我跟錚哥过来看你们了……”

    阎永錚一言不发,身体僵直,仿佛瞬间穿越回了一年前的那个惨烈无比的下午。

    “永錚,有些事情总要有人来做。”

    “国破家亡之时,明知是牺牲明知是死,可还是要有人出头,替这个看似毫无希望的民族出头。”

    文质彬彬的人说出来的錚錚话语言犹在耳。

    说话的人却已再也不在了。

    林楚楚靠在阎永錚的肩膀上,连哭都不太大声,怕惊扰了徐文清和小蒋公子共赴黄泉的路。

    徐大哥,陆姐姐生了一个很胖很胖的丫头,她长的很好看,像陆姐姐也更像你,只是你取的那个名字,“定邦”怕是她长大了是要嫌难听了。

    豫州收復回来了,大昭山河也已定。

    唯独少了一个你。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