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男人身材魁梧,武艺超过旁人,但林楚楚从没想过,她的丈夫,她孩儿的爹爹战场上是这样一幅英雄的模样。【无错章节小说阅读,google搜寻】
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就彻底燃透了所有人的心。
城楼上的大臣全部被鼓舞,虽一言不发,但衣摆下紧握的双拳代替了他们激盪的心。
梁凤芜目光傲然地直视前方,“这才是大昭男儿应有的模样。”
腰间的刀蠢蠢欲动,若不是他如今的身份,如此復仇的时刻他定然会冲在最前头。
战场上瞬息万变。
匈奴人本以为,大昭的主力坐不住了,两军终於对垒。
却不曾想,大昭的骑兵跑出来趁著刚才爆炸的余威杀了痛快,等匈奴人彻底缓过来神的时候。
他们却打马迴转,向城內跑去。
一时间匈奴人懵了。
他们以为大昭的人怕了,本来被炸死那么多人就够憋屈,无数匈奴骑兵见大昭骑兵后撤。
齐齐追了出去,烈马奔跑犹如离弦的箭。
可但凡长脑子的人,谁会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胜利。
邛烈却觉得不妙。
大大的不妙。
今天的攻城出师不利,大昭军队一反常態。
“回来!回来!”匈奴大王扯开了嗓子喊,可他的声音湮灭在轰隆的马蹄声中。
前面已经彻底被惹怒的骑兵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阎永錚的队伍跑到城下,调转马头,刀尖滴血的锋刃在手里握著,好整以暇地看著这帮视死如归的敌人。
骑兵侧开一条道路,城里面急速跑出来成千扛著木棍的士兵。
远处的邛烈目赤欲裂。
看清那东西那一刻,他脑子都快要炸开了,“快回来!快回来!”
那东西不是別的。
正是大昭的杀人於百米以外的火銃。
身披铁甲的攻城部队已经被炸成了肉泥。
他的骑兵,虽有重甲在身,但绝对抵不住火銃的子弹。
邛烈的惊呼声,根本没人听见,或者说听见也晚了。
黑漆漆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射击!”
阎永錚一声令下,瞬时间火銃拉响。
子弹齐发。
高速行驶中的匈奴骑兵犹如移动的活靶子,顷刻间呼啦啦倒下去一片。
倒下去的人尚未缓过来怎么回事。
就被前头要命的子弹送去了阎王殿。
冷兵器肉搏时代重甲骑兵就是战场上的王。
他们疾如风,快如电,无往不利。
可此刻面对火銃这种穿越几千年而来的武器,却像个洗乾净了脖子等待宰杀的鸡。
此次攻城匈奴几乎发动了所有精锐。
几十万的人,有些还没等站上来,就已经收到了风声撤退。
数万骑兵,就是杀也得杀上好些时候。
匈奴人没討到任何便宜鎩羽仓惶撤退。
大昭的兵马乘胜追击,神机营的士兵尚不能骑马射击,就被骑兵的兄弟捞在马上,急冲冲地向前痛打落水狗。
整个江南的百姓全都注视这场战爭。
震天的炮响在城內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心全都悬著。
梁鸿晟坐在行宫里,手中的茶盏已经凉了没有察觉。
楚府的梁致与楚貽跪在祠堂里,听著炮声,口中念著祈祷平安胜利的经文。
小满和小月守著妹妹,跟家中的墨堂舅舅在一起等著父亲胜利的消息。
城里的小贩停止了叫卖的声音,茶馆里的说书人鼻息等待。仟仟尛哾
城中民宅里熟睡的小儿被巨大的声响惊醒,投进阿娘的怀抱,那九死一生从京城把他带到江南来的娘亲,泪流满面地轻声安抚著,“我儿不哭,是爹爹的兄弟们在给你爹报仇!”
这一场战爭一直打到午夜未消。
大昭军队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直接將匈奴兵追出三十里。
致此,泗水对岸防线全部收復。
打劫的消息传到城里,城中百姓震天欢呼,马上要晚上了都挡不住激动的心情。
纷纷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放鞭炮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阎永錚带领骑兵仍在城外未回,林楚楚跟隨梁凤芜回了宫。
身体还在嗜血的战斗中没有回神。
轻轻抖动。
不光是她。
所有亲眼见证这场胜利的人,全都还沉浸在大昭再一次重新站起来的兴奋里。
“来人,上茶!”梁凤芜大笑三声。
坐在椅子上,目光睥睨孤傲,战斗打贏的那一刻,他对於大昭来说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皇帝。
军政处里的人,捧著茶碗,安静的屋子里不时能听见,瓷器轻微碰撞的声音。
他们都在缓著情绪。
坐了好一会,梁凤芜见眾人仍未缓过神,大手一会让他们全都退下去休息,在行宫中待命,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林楚楚浑身都跟过电了一般。
眼前不断浮现著自己男人英武的样子。
连希走在她身侧同样魂不守舍,虚浮的脚步提到门框上,整个人倾斜过来。
“哎哎,连大人!”
几个大臣急忙忙上手去扶著。
林楚楚见状赶忙躲开,生怕他扑到自己身上。
连希稳住身型,看她的眼神满是『你可真不讲究。』
“殿下……”
林楚楚心里还在狂跳,“嗯……”
“连希。”连希又叫了一声。
“你干嘛?”林楚楚没好气地回应。
连希道:“阎駙马好生勇猛,我从前不知道他竟如此厉害!”
林楚楚心道『別说你了,我也不知道。』
这一夜註定无眠。
阎永錚回来的时候,天刚破晓,与上次战后一样,他身上满是血跡,鲜血污浊了他的脸庞。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他踏著橙暖的朝霞而来。
“楚楚!”
林楚楚听见的那一刻,立即转过头来,对视不过片刻。
她便按捺不住心中激动,提著裙摆从走廊的另一头跑了过去,扑了他一整个满怀。
“媳妇……”阎永錚脸上漾著胜利的笑,“先別抱,我身上脏。”
“不脏!”林楚楚手牢牢禁錮,即便他身上血腥味刺鼻却仍旧执拗地不撒手。
脸上不知不觉湿了起来。
“媳妇,该给大哥匯报了。”
“嗯……”林楚楚声音闷闷地,阎永錚搂著她在额头上印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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