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愴然他几步衝到跟前,视线早已熟悉的高肚子已经消失了,他目赤欲裂,林楚楚上半身在楚貽的怀里。【记住本站域名】
她忍不住埋怨道:“永錚,你怎么才来啊!”
“楚楚她,她生完了,孩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有梁凤芜。
仅一夕之间,家里就变成了这个样。
温热的手变得冰凉,梁鸿晟大喊著太医,周围兵荒马乱,她却像是全都听不见一样,苍白的脸上紧闭著眼睛。
阎永錚的手上还带著血,他哽咽著,眼泪瞬间掉下,手慢慢摸上她有些凉的脸颊,轻声喊:“楚楚、媳妇,我回来了……”
他又一次来晚了。
跟从前的每一次遇到危险一样。
他口口声声说著,自己会永远保护她,却没有一次说到做到。
林楚楚被紧急抱到军政处后面皇帝休息的地方。
软榻旁所有人都紧张地看著太医的脸,他道:“殿下只是生產过后情绪起伏过大,一时体虚支撑不住才晕倒的,替她接生的大夫处理的很好,暂无大碍,修养修养就能恢復如初。”
听太医这么说,楚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阎永錚赶紧做到林楚楚身边,握著她的手,一寸寸端详她的面容。
微凉的指尖紧贴著脸,他的手指轻轻拨开挡在眉目指尖的碎发,轻声喊了句,“媳妇……”
“这孩子晕倒了,她大哥到底怎么样,人去了哪里,刚出生的外孙去了哪里,她都没说啊!”得知梁凤芜中了无药可解的剧毒,楚貽的心都快烧著了。
只有阎永錚知道空间的秘密,他缓和了一下心情,对楚貽道:“娘,別急,楚楚应该是谢伯帮著接生的,有谢伯在孩子和大哥应该都没事。”
造反的人还没处理完。
梁鸿晟得知女儿没什么大事,脸上仍是震怒未消,“永錚照顾好他们,我先把外头料理了。”
这一晚兵荒马乱,行宫里几乎变了天。
梁鸿晟出手远比他儿子还要雷厉风行。
那些参与废帝的官员全部捉拿下狱,禹王一党同伙当场斩杀。
御林军原本的守备被撤换掉,贬謫成普通將士,跟隨阎永錚回来的蒋玉堂紧急被紧急人命御林军统领。
行宫前面死伤无数,企图阻挡阎永錚进宫的人,全被神机营的火銃打成了筛子。
第二天朝会上。
所有官员战战兢兢。
忙碌了一夜,梁鸿晟只是草草换了一身衣裳,也未穿龙袍坐在龙椅上。
他只是腰挎弯刀,站在龙椅之前,睥睨的看著殿上的所有人。
“来人,把他们都带上来。”他招了招手,从大殿侧面和正面进来两队人马。
血淋淋的两个蜡皮一样的东西被摆了上来,像是个人,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
大殿上被沾染的满是血腥味。
穿著龙袍还有生前最后一身衣裳的,正是被死了扒皮后的禹王父子。
梁鸿晟命人把他们扒皮之后,塞了套上衣裳又做了蜡封,把他俩就矗立在大殿一侧。
昨夜参与谋反的老臣们被带了上来。
看见禹王父子的皮相,登时嚇得魂魄离体,有几个胆小的身上直接传来了腥臊的味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歷经几朝的老臣,政务熟练,手段高明的很。”梁鸿晟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慑人心,“高明到连欺君罔上这种事都做的得心应手。”
“陛下!老臣知错了陛下!”几个老臣重重磕头,大呼自己冤枉。
梁鸿晟眼眉冷峻,“別喊我陛下,皇位是我儿子的,等他好了这个皇帝他继续来做,我才懒得看你们这些碎催的脸。”
“放心,別害怕孤会摘了你们的脑袋。”
“只要你们活著一天就得在朝中干一天的活。”
“以后金鑾殿上,这两个妄想著被你们拥立的父子俩每天都会看著你们。”
不是能么,不是三朝老臣,不是敢偽造圣旨逼宫么。
那就让这两个扒了皮,內里全塞上絮的父子俩整天陪著你们。
梁鸿晟下令超了所有涉事人员的家,却让他们这几个手腕高明的老东西,全都留在朝中继续干著自己曾经的活。
荣耀与官职没有了,只要活著一天,就得白天当值晚上继续回刑部牢里蹲大狱。
这些人带著手銬脚镣,全根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如意算盘荣华富贵没保住,到老了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参与这场造反的人全都被火速处理,只有陈老没得到任何惩罚,他的官职並未罢免,就只是人还关在刑部的大牢里。
赵安生依旧是御前太监总管。
行宫被围之时,是他的人打开了宫门的一角,放阎永錚进来,若不然他不可能来的这样快。
臥房里小满和小月,哭的两只眼睛跟核桃一样。
小月怔怔地看著睡著了一样的娘心,哭腔道:“爹,娘什么时候会醒啊!”
家里突然间出现那么多坏人。
娘生完了孩子,不见弟弟妹妹的踪影,晕倒了两天也不见醒来。
阎永錚的脸上满部胡茬,这两天里他寸步不移地守在床边,等著林楚楚醒来第一个见的就是自己。
楚家上上下下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梁凤芜和孩子的影子。
他知道大哥和孩子定然是被林楚楚藏进了空间里。
“媳妇……”他拖著林楚楚的手亲了亲,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睡饱了醒过来。
空间里,谢伯抱著刚出世的婴儿欲哭无泪。
“哎呦,小祖宗你可別哭了。”
这个地方没有太阳,分辨不出来日月,谢伯根本不知道自己进来多久。
屋里床上的梁凤芜还在昏迷著。
刚降生的小女婴,没有吃的裂开大嘴一个劲的哭嚎,灵泉哪里接来的几十滴水全都餵了她肚子里,也没能止住哭声。
小东西不大,哭起来劲是真足。
空间里吃的用的东西是不少,奶粉也是现成的,可谢伯一个古代人根本不会用。
他自己吃了些糕点充飢。
厨房里那些方方块块的东西,除了碗锅他一个不认识。
小孩哭的震天响,床上昏迷著的梁凤芜眉心跳了几下。
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费力睁开。
入目是雪白的棚顶,连床都是粉红色带著香味的,自己的身上盖著被子,並没穿衣服。
疲累疼痛说不上的难受睁眼的瞬间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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