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林楚楚有些尷尬,“我是说真的,我有你们两个小宝贝就好了。”
生孩子多疼啊。
婚姻对於女性来讲,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她可不想把幸福都押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段对话之后,阎永錚明显沉默下来。
另外一个臥室里安了床,他自然也就不能跟林楚楚在一个屋里睡了。
临睡前,儿子小满眼神雀跃地靠著他爹说:“爹,娘说让我读书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娘不会骗你的。”
让小满去读书是阎永錚回来之前就想好的,没想到林楚楚竟然比他先决定开口。
“那,那娘说以后不会再生弟妹了,也是真的?”
小满的內心有些纠结,他即不想有多余的孩子来分走娘亲的宠爱,又期盼著多两个弟妹。
阎永錚沉默了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道:“睡觉吧,弟妹的事以后再说。”
可不以后再说,他跟林楚楚连觉都是分屋睡的,哪里有机会造娃娃。
次日清晨。
林楚楚醒过来的时候,阎永錚已经搭理好了院子,做好了早饭就等著他们娘俩了。
“娘……”小月睁开眼娇滴滴地叫了声。
林楚楚心下一动,捞起小丫头对脑门就亲了一口,“乖宝贝,先去洗漱,娘一会给你编辫子。”
阎永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楚楚的手拢在小月的头顶。
明亮的眸子里闪著极其温柔的笑。
小月还有些枯黄的髮丝,在她灵巧的手上不一会就盘成了好看的髮髻。
“娘,好看吗?”没有镜子小月伸手在头顶摸了摸。
“当然好看了。”林楚楚说:“一会让你哥端盆水,你先看看,下次进城的时候得买个镜子了。”
这样温和的场景让阎永錚晃了神。
在他的记忆里,不管是从小长大的阎家,还是跟老实到不行的徐氏婚后,好像都没有这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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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小月发现阎永錚站在门口,甜甜地喊了声,“娘,给我编了辫子好看吗?”
髮辫底下的耳朵还没好利索,阎永錚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好看,你娘做什么都好看。”
林楚楚一愣,被夸了当然高兴,“小月,喜欢娘每天都给你编辫子。”
“楚楚,吃饭了。”
“嗯,来了……”
往后几天,阎永錚都在按时吃著城里医馆开的药。
家里的菜园子荒草开垦乾净,阎永錚便去吴婶家要来了一些菜种子。
林楚楚搬个凳子坐在窗台下,看不远处的男人细致地把种子撒到勾好的垄沟里。
这时候天已经很热了,阎永錚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想起他的眼睛。
林楚楚晒著太阳发了一会愣。
吃过午饭阎永錚刚要跨出房门继续干活,就被林楚楚叫住,“錚哥。”
“嗯,怎么了?”阎永錚回头眼里带著微微的笑意。
“你的眼睛还疼吗?”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男人,眼里含著笑意,说:“好些了没有那么疼了。”
他的眼睛伤的紧急,当时的失態根本来不及医治,后期的疼痛全靠硬抗。
“那……那我能看看吗?”
阎永錚眼神闪躲难得有些不自信说:“楚楚,你不会害怕吗?”
“不怕的。”
保家卫国的战士在林楚楚心里是很敬佩的,那些伤对於她来说都是功勋。
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眼罩掀开的瞬间,阎永錚的身子很轻微的抖了一下。
刺鼻的味道还有,林楚楚就站在他的身前,很仔细地观察著,“錚哥,我现在把眼皮扒开,想看看眼珠,可能会疼你忍一下。”
阎永錚攥了攥拳头,应道:“嗯。”
林楚楚清丽的脸就在距离他咫尺的地方,他甚至能看清她脸颊上浅浅的容貌。
他是个带著俩孩子的二婚鰥夫。
而林楚楚却从未嫁过人,现在留在这里也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
思及自己的瞎眼,阎永錚难免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錚哥,你这只眼睛能看见我吗?”
手底下的眼球依然浑浊,眼皮周围遍布是鲜红骇人的血丝。
阎永錚闭了闭另外一只好眼,声音沉闷地说,“看不见的。”
“嗯……”林楚楚想了想说:“錚哥,镇痛的药你先吃著,以后这眼罩在家里就不要带了。”
“还有,眼底污浊物有些多,总带著眼罩伤口更不容易好了,还是得多清洁。”
“嗯。”阎永錚心中一悸,说:“那我在家就不带了。”
“好。”
林楚楚说完便转身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就端了一盆清水。
“錚哥,我先给你擦擦眼睛,会有些疼你忍忍。”
“不疼,你动手吧。”
纯的细布窝在林楚楚手里,她十分仔细地擦拭著,注意力全然都在那一小块地方。
根本就没注意到男人专注心动的眼神。
擦洗眼睛的水林楚楚特地多加了两滴灵泉。
做完这么精细的活,她出了一身细汗,“擦完了,錚哥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目光全然都在林楚楚身上,她这一问,他才发觉出来。
之前眼底总是火烧一样的灼痛好像减轻了许多,连带著脑袋上的神经都舒缓了许多。
是因为人的关係吗?
“好了很多。”阎永錚定定地望著她道:“楚楚,谢谢你。”
那眼神过於直白,看得林楚楚不得不避开目光。
“那,那就好。”
林楚楚心头跳的有些快,她急急地端起水盆,想赶紧离开。
脚步刚踏到门口就听身后的男人说:“楚楚,以后……你能不能也给我擦眼睛。”
他自己看不见,俩孩子到底还小,这事只能她来做。
明知是这个理,她还是被阎永錚弄得脸红,“嗯,好。”
日子一天天过。
家里有了可心的人,俩孩子过得每天也开心。
活了二十六年的阎永錚好似终於找到了奔头一样。
连带著手底下的锄头都跟著有力了起来。
“哎,阎大你活乾的可真快。”地里的老乡高声喊道:“这才一上午的功夫两亩地你都种完了!”
“嗯,动手有些晚就著急些。”
不远处纤细的人影手里挎著东西一点点走进。
那老乡见到了又喊,“阎大,那是你媳妇?”
“又来送饭啊!”
阎永錚笑笑独眼里有些发甜,“嗯,到午时了。”
阎大拢共才下了几天的地,一边干活的汉子就都羡慕的不行。
他们这些庄稼汉,那个下地干活不是兜里揣俩饼子喝两口清水对付著拉倒。
还头一回看见,男人种地媳妇中午到点就来送饭的。
而且送的还都是肉菜。
老阎婆子就在不远处的一块地上干活。
她都观察好几天了,那小贱蹄子每次来送的菜里面都有肉。
那菜也不知道为啥那么香。
春风一吹飘到她鼻子里,口水都止不住地咽。
她这个当亲娘的还一口肉没吃到呢。
这小贱蹄子指使著她儿子,种著从她这里分出来的地,眼里是一点没有她这个当婆婆的。
那些饭菜竟然一口都没有她的。
老阎婆子越想越气,直接就把锄头扔了出去。
老阎头见状一愣,“老婆子,你干啥。”
“干啥!”
“我能干啥,你没闻见啊!”阎婆子一脸横肉地骂道:“那小贱蹄子,每天给你大儿子送肉菜,我们两个老的就只能闻味!”
老阎头当然闻见了,每次午饭的时候他脖子都快抻长了,也不见大儿子往这边看一眼。
“那,那你先咋著。”
“我想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