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在闹什么?
    陈婷婷楞了一下。

    她在后院內宅生活久了,倒是没料到,云昭说话会这么坦然且直接。

    云昭坦荡。

    陈婷婷反而不好意思承认了,她尷尬的笑了一声,“怎么会呢?云军医想多了,我知道的,景墨心里如今只有我一个。”

    话音落下,云梦端著汤药进来,听见陈婷婷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对,谢景墨是你的,他全身上下都是你的,所以你老来噁心我们家云昭做什么?”

    陈婷婷轻轻一笑,站起来,面对云梦,“云梦小姐似乎对我总是颇多误会。”

    云梦听著这话就不舒服,直接顶回去,“对,我是不舒服,你不就是仗著家世好么?你若不是千金小姐,也像云昭一样无依无靠的来这军营里试试,你瞧瞧谢景墨会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如今显摆的,不过是家里之前给你挣下的,你得意什么?”

    陈婷婷眯起眼睛,脸上浮现不悦。

    “又在闹什么?”

    下一秒,谢景墨掀帘子进来。

    陈婷婷脸上的怒意顷刻消散。

    她反而笑起来,笑意里藏杂柔弱,“是,云梦小姐说的是,我是沾了家里好处,我自认为没有云军医的谋略,可我也是爹娘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你即便不喜欢我,也不应该如此磋磨我。”

    陈婷婷说著,红了眼眶。

    攥著手,站在原地,学著平日里云昭不卑不亢的模样,一字一句,说的鏗鏘。

    陈婷婷变脸的速度太快,云梦哪里是对手。

    云昭在一旁立即打圆场,“陈小姐误会了,我表姐心直口快,不是这个意思。”

    陈婷婷娇弱地吸了吸鼻子,大眼睛里揉满了委屈,“算了,自小就有人说我不过是生的好,那家世好,难道是我错了么?”

    陈婷婷转头看向谢景墨,轻声问,“將军可也会看轻婷婷?”

    “不会,”谢景墨不悦的看了眼云梦,“生的好,也是一种本事。”

    陈婷婷闻言,扬唇一笑。

    两人看起来,倒著实是般配。

    云梦撇撇嘴,趁著谢景墨跟陈婷婷说话时,笑著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泥娃娃。

    “林鈺听说你不舒服,原本想来,可临城瘟疫刚过,实在有许多事物需要协助处理,他说过几日来看你,亲手捏了这娃娃,先来陪著你。”

    云梦笑眯眯的递出手里的娃娃,“你瞧,这娃娃瞧著,是不是跟林鈺很是神似?”

    云昭低头一看,这泥娃娃倒是真有几分林鈺的模样。

    “云昭,咱们姑娘家呢,这一辈子,嫁个好男人,是顶重要的事情,”云梦站直了身子,声音抬高,“之前选错了没关係,以后选对了,也会是一片坦途。”

    “不適合自己的人,早日割捨,免得日后烦扰,云昭,你说对吧?”

    云昭不想再惹是非,她轻轻一笑,收了云梦递过来的泥娃娃。

    云梦高兴一笑,抬了抬手里的信,“之前跟你说的,回信的时候我会把你跟林鈺的事情告知家里,信在这里,我再问你一次,你若確认,我就把信寄走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云梦说的郑重。

    云昭沉默了几秒,还是应了一个“嗯”字。

    云梦说的没错,女子一生,平安顺遂最重要。

    太执著於什么,就越会失去什么。

    平常心,隨缘最好了。

    谢景墨站在一侧,看著云昭眼底从前看向自己的光亮一点点熄灭,最后,连一点灰烬都不曾留下。

    他眯起眼睛,心头再一次燃起烦躁!

    他看了眼云昭手里的泥娃娃,不知道为何,心中涌上一股要衝上去將其摔碎的衝动。

    “幼稚!”谢景墨丟下这两个字,走出了柴房。

    陈婷婷倒是没走,笑眯眯的道歉,“云军医,谢景墨就是这样,脾气大了些,可他的心是好的,泥娃娃很好看,很適合你。”

    陈婷婷一语双关,云昭自然听进去了。

    她没有丝毫要爭辩的意思,全盘认下。

    陈婷婷满意的走了。

    云昭没有休息太久,她希望早一些离开这里,免生事端。

    在再一次被针扎的满头大汗时,谢景墨走过来喊停。

    云昭呆滯一秒,不解的看著谢景墨。

    “我怕你死在我这里。”

    云昭淡淡收回视线,“我有分寸。”

    谢景墨嗤笑一声,看著云昭尖瘦的小脸,“你就这么著急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亏待了你。”

    “没有,这里很好。”云昭抹了抹额头渗出来的汗水,“只不过不適合我罢了,將军我去做事了。”

    说著,云昭起身,再一次对著自己身上的穴位进行经验教学。

    谢景墨看著几步之外的云昭,心里缓缓的升起一股子不適。

    从前,无论他在哪里,云昭的视线就落在哪里。

    如今,她倒是洒脱。

    他一直以来都十分厌倦女人纠缠,如今云昭这样利落,他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晚上。

    周边的军营来报,说近期战事搁置,各方营地皆知云昭医术高明且在传授针灸本事,希望一同来学。

    谢景墨没问云昭,直接答应了。

    周边的军营浩浩荡荡的来了十几个军医。

    看著云昭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其中缘由,云昭是清楚的,军营中並无军医使用针灸的先例,从她来了之后,这个先例才被打破。

    各家军营抱怨过自家军医医术不佳,导致军医们对云昭多有微词。

    从前顾忌她是谢景墨的塌上女人,情绪上多对她收敛。

    如今陈婷婷来了,大家便明白风向变了。

    看见云昭的视线里除了防备,更多是敌意,还有赤裸裸的轻视。

    “要我说,还是云军医会做梦,一介贫民女子,也想妄想做將军夫人的梦。”

    其中,军医中有一位同来自京城,家中父兄都在户部,看见陈婷婷满是亲厚,见到云昭,更越发多了不满。

    当著云昭的面,就开始说:“所以说,人,应该贵有自知之明,不属於自己的东西,就不该存了妄想的心思。”

    说这个话的时候,陈婷婷带著谢景墨走过来。

    说话的人,存著討好的陈婷婷的心思,音量越发的大了些,“谁说不是呢?以为自己的在將军的塌上睡个几日,便当著有了將军夫人的胃口,殊不知,无论是睡上多少日,乡野村妇也依旧等不了枝头,做不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