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伏子厚率领两万大军，便击败突厥十余万大军，始毕可汗被伏子厚所擒？”
乐寿城的一座宫殿内，窦建德听到北边传来的消息，径直起身，不可思议的模样快步上前，抢夺过消息。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纷纷震惊的看向彼此，所有人都怀疑消息的真假。
这怎么可能！
突厥控弦数十万，早前得到的消息是突厥各部已经南下，准备围剿伏子厚的两万多人马。
怎么眼下，却说伏子厚已经击败突厥十余万大军，擒拿始毕可汗！
“果然……”
曹湛回过神，正看向一旁，这才回想起，崔履行已经离开。
看着文武百官纷纷安静，不可置信的神情，曹湛不由得感叹，若是崔履行尚且在此，怕是定会出口气。
高士宁！！！
曹湛想到什么，转过头，望向一个目瞪口呆的老人。
不仅仅是曹湛一人，其他回过神的文武百官，全都看向高士宁。
“臣去一趟晋阳！”
高士宁见到众人的目光，又看着窦建德拿着书信，那颤抖不已的双手，这一次，出身高氏所赋予他高傲的老脸，终于露出颓然的神色。
高士宁承认自己错了！并且错得十分离谱。
当初在蓨县……
高士宁思索间，看着窦建德那脸色尽是悔恨的模样，高士宁想要开口，却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带着愧疚，抬起手对着窦建德行臣子之礼，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既然是因他开始，那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那少年请回来，辅佐窦建德。
如今窦建德已经是整个黄河以北，所有郡内百姓之依托，不管是以人臣的身份为窦建德，还是以渤海高氏的身份为黄河以北的百姓，他都要去见那少年！
……………………………………
长安城内。
李府中。
看着伏家人一脸坦荡的样子，原本还很担心的李府之人，全都面面相觑。
“陶伯母，你不失落吗？”
李兆恬好奇的看向陶氏。
“我有什么好失落的！你看你六姐不失望，陶伯母有什么失望的，平平安安就好！何况如今你陶伯母住的地方可好了……”
陶氏笑着说道，望着儿媳李姹毫不介意的模样，作为家母，陶氏是越看越喜欢得紧。
正堂内。
伏阿翁看着伏家与李家的族人，转头对李老夫人说：“去喊靖节、立言、少植他们回来吧！不用瞎忙活！”
李老夫人闻言露出一个笑容。
“还是让他们去打探一下消息，落个心安！”
李老夫人说道，随后看着李家与伏家的众人，与伏阿翁闲聊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
大门外，三个急匆匆的身影正在快步跑来。
看到李靖节、李少植、李立言三兄弟如此惊慌的模样，把正堂内的所有人全都吓一大跳，别说方才逃离一劫的伏家众人，就是李府的妇人，以及李府的子女也都带着疑惑，怀着担忧的看去，生怕又出什么事。
“何事那么惊惊慌慌？”
李老夫人皱眉问道。
作为母亲，李老夫人也少有看到三兄弟会露出这般姿态。
如今三兄弟都已经三四十岁，李老夫人清楚，若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定不会让三兄弟这般。
“母亲！大事！大事！”
李靖节看向母亲，随后望向伏阿翁：“伏叔父！子厚，子厚封王了！”
正堂内。
周氏、鲍氏、卫氏、长孙氏、李琼、李兆恬、李安静等李府子女，还有伏家众人与李姹，全都因为李靖节的话，一脸疑惑，没反应过来。
李靖节说什么？
封王？
封什么王？
“封王？二郎，发生何事，你快说清楚！”
李老夫人问道。
与想象中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不同，此刻正堂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脸疑惑，不明白李靖节说的是何意。
李少植微微喘息，看着二哥气喘吁吁的样子，说话都说不清楚，于是带着激动的神情，接过话，看向母亲。
“母亲，是子厚在北方，率兵北上，击溃突厥十余万大军，生擒突厥始毕可汗，消息已经送到王宫，皇帝杨侑已经禅位唐王，如今已是皇帝的李渊，在大殿内，受封功臣，子厚不仅仅没有被贬职，反而因功获封为朝廷太尉、大柱国、镇北王！”
李少植开口解释道。
话音落下。
整个正堂内，一片安静，无论是李家众人，还是伏家众人，亦或者是李老夫人、伏阿翁，全都一脸恍惚。
“母亲！太尉是什么？”
李安仁看向母亲卫氏，开口好奇的询问道。
听到儿子的声音，卫氏这才从错愕中回过神，看向孩子，望着四周全都一片安静的众人。
“太尉是三公之一，在整个朝廷内，权利不是最大，但地位却是最高的几个人之一，虽无指挥调令所有兵马的权利，却是掌管全国军事的最高官员！”
卫氏对着儿子解释道。
“啊！没有指挥调令所有兵马的权利？母亲，那这个官职厉害吗？”
李安仁继续问道。
这一次。
卫氏没有再开口回答，因为卫氏不知想到什么，已经陷入恍惚，而其他李家众人与伏家之人，听到李安仁的话，对比卫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无实权！
可却掌管全国军事政务！！！
更关键的是，伏子厚在太尉背后，还被受封大柱国、镇北王！这完全弥补太尉缺失的实权，甚至是兵马！
“伏叔父！快回府邸吧！怕是朝廷的宦官，都找急了！”
李立言拱手说道。
“对！快先回去！”
李老夫人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整个人都因伏子厚受封的那官职、封号，而有些眩晕。
即便是见过世面，可李老夫人还是不由得在心中颤抖一句。
这伏家，当真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父亲！”
“爹！！！”
伏瑞、张氏、陶氏、伏子厚、邰氏她们看到阿翁微微张嘴，神情呆滞，一直无法回神的模样，喊道几声，见到阿翁没有回应。
见状。
陶氏与张氏便上前，来到阿翁面前，伸手轻轻把阿翁搀扶起来。
直到此刻。
阿翁方才回过神，可剧烈的喘息以及恍惚的老脸，阿翁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满脸恍然。
李老夫人看着伏瑞、陶氏那抱歉的样子，满是欣慰、苦笑的点点头，摆手示意先去回府上，把属于伏家的大府邸拿回来再说。
看着陶氏离开前，三两步去到李姹面前，拉着李姹一起离开，嘴里还说着之前看到府邸里那最大的房间，都想着要给李姹与厚儿住……
随着伏家众人离开。
“呜呜呜~~~！”
一个压抑的哭声，让李老夫人看过去。
当看到李琼埋头在周氏怀里，微微颤抖的样子，李老夫人以及李少植、李立言、长孙氏、鲍氏、卫氏她们，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脸上无比苦涩的李靖节，众人也只能叹口气。
有些事发生了，便无法再回头。
有些人，错过了，也回不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