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
十年前就已经案发！？
刹那间，办公室仿佛开了冷气一般，立马清冷下去。
“什么意思！？”
孙羽忽的震惊开口，他愣愣的看着徐嚯。
什么叫十年前的案子？
那现在的死者总不能是十年前死的吧！
看着周围人不解的眼神，徐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意思就是，这起案子”
“不，或者说，这种死法的死者，在十年前就出现过。”
“并且，在当时引起了空前绝后的舆论问题！”
说着，徐嚯找出几张照片来。
这些照片都是内勤给的。
一开始他们看到尸体时还没怎么在意，只有几个老刑警，越看越觉得眼熟。
最终，他们凑在一起稍微回想后发现，此案
“1993年，也就是距现在十一年前，1月12日，冬季。”
“荤江省省内，一个市区极不引人注意的巷子内，出现四个受害者的尸体。”
说着，徐嚯将照片摆在黑板上。
即便是没看到照片，众人的心也是往下一沉。
四人
足足四个人！
四个只剩下脑袋，脑袋下连接着脊椎的人蝎子！
哪怕只是想一下，脑海中的画面就已经足够骇人，可当徐嚯将照片摆出来后，他们才知道现实往往比幻想要更为惊悚！
“啪！”
几张照片啪的一声被定在黑板上。
照片不是老旧的黑白照片，而是彩色。
但，说是彩色，可拍出的照片仅仅只有三种颜色。
黑白，以及猩红！
是的，阴暗潮湿狭小的巷子只有黑白色，尸体的猩红极为突兀，具有充足的惊悚感！
“照片拍摄于市区极不引人注意的小巷子，四位死者均呈现的脸皮被剥，脊骨被剔，化身成羊蝎子的画面。”
“发现人是一名拍摄底层员工打工的纪录片导演。”
“对方本想拍摄城市阴暗潮湿角落的画面，却不曾想踏入巷子没多久，看到四个孤零零猩红的脑袋，这导致对方精神一度涣散。”
“发现尸体时，死者已经死亡至少七天，案件一经发布，宛若一个导弹，彻底将舆论炸响。”
徐嚯说着。
又用电脑调集出当时的新闻。
众人凑过来看，连泡面都没心思吃了。
只见徐嚯稍微一搜，电脑屏幕上瞬间出现各种新闻。
【惊！荤江省出现一杀人狂魔，凶手作案手法堪称恐怖！】
【据记者所知，荤江省江州出现四具无身尸体，死者外貌诡异，疑似有未知组织进行献祭仪式】
【现针对死者，向广大社会搜查受害者身份信息，如有线索提供，警方将奖励】
【杀人狂魔究竟是谁！？死者到底做了什么！？原来】
【】
新闻标题取的很夸张，隐隐有后世震惊开头的味道了。
但无论怎样，单从其数量来看，足以可见当初案件对社会引发的舆论动荡。
四个人蝎子
没有人不怕的！
尤其是荤江省本地，当时居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缩在家里，哪怕是初中孩子上下学，家长都开始接送了。
为什么会如此？
因为
“此案，到现在都没侦破？”
张梁忽的吐出一个疑问，皱眉说着。
新闻上只报道了案发，以及周围的恐慌。
但徐嚯找了半晌
没有任何一个报道凶手已经抓捕，且有官方承认的新闻！
当然，按理来说警方正常抓捕凶手是不用也不该公布的。
可说的也只是一般正常情况。
舆论，就不在一般行列了！
一旦有什么案子的舆论问题很大，那么，从侦查到抓捕，再到法庭审判，以及凶手最终枪决，都是需要时事公布，目的就是为了平息舆论！
可荤江省，即便舆论闹破了天，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公告。
“联系荤江省，把卷宗调过来。”
孙羽思索片刻，便命令他人联系荤江省。
警察的档案系统并不完全，找信息很麻烦，尤其是涉及到十年前的案子。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绝大多数地区压根都没电子系统，全靠纸笔来记。
这就导致许多案子都没收录到警察系统内，更别提跨省之间，还是十年前的旧案了。
当然，这种级别的案子肯定会记载，可信息却也会有遗漏，必须需要人为沟通。
众人等待半晌后。
终于得来信息。
而结果就是
“案子还真没被侦破！”
孙羽错愕，视线从案子上挪开，移到身边人身上。
案子没破很正常，毕竟不是所有案子都能被侦破。
但
有些案子破不了那就很震惊了。
什么案子？
大案，引起舆论广泛关注的案子！
荤江省这起案件恶劣的没边了，起步就是省专案组接手的程度，凝聚整个省份的人才，手握最为顶尖的资源。
可即便是这样
案子依旧没破！
这合理吗？
这完全不合理！
“荤江省不穷吧，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他们的资源即便是地毯式搜查也该查出个结果才对”
张梁也皱起眉头，觉得有点不对。
徐嚯则是没说什么。
继续观察着卷宗。
卷宗写的很详细，足以见得当时未侦破案件的侦查主导人员究竟有多恼火。
而纵观其整个卷宗，其中重点便是
“凶手杀人动机成谜！”
“死者的身份依旧成谜！”
动机，这是破案的一大要素，哪怕你是个普通人，只要搞清楚一个案子的杀人动机，那么，你将会在短时间内将案子侦破！
之前徐嚯所用的案件核心便是这个道理。
如钱，怒，色一类的，这些就是动机。
而汇聚荤江省整个省份资源的警察调查，却并没找到任何的杀人动机！
是的。
“现场周围没留下尸体的痕迹，初步判定是被带走，案发时恰逢冬季，警犬无法定位到尸体方向。”
“尸体身上包括其整个案发现场，也没有表明尸体身份信息的证明。”
“同样，十年的时间，一直到现在，警方也没接到有关死者家属的报警电话！”
徐嚯呢喃着上面卷宗信息，一大串问题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说动机了，连死者身份都调查不出来！
“荤江省不至于只等报警电话吧！”
张梁眉头皱起，身体不免挺直。
若是只等电话，那些人可以说是饭桶了。
对方自然不是，相反，掌握海量资源的他们，将能用的法子全都用了！
“地毯式搜查，警方挨家挨户的调查有没有少人的，而得到的信息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徐嚯眉头皱起，再次念出卷宗的信息。
他目光一扫，不等周围人问，继续道：
“当时荤江省警方怀疑是外来打工之人，可依旧没调查到任何的信息。”
“就仿佛，这些受害者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而凶手的杀人动机也完全不知晓，只能从尸体身上的伤口来看，对方在生前经历过匪夷所思的受虐！”
外地人消失在那个年代确实不好查。
可若是决心去查绝不会查不到，更别提还是四个人了。
当然，这种情况虽然诡异。
徐嚯却在丰富的经验中，找出了和其相差不多的。
“天国案，从伊甸园通过海运运送到江三市的那几个。”
他突然开口，张梁来了印象。
孙羽忍不住抬头，视线在两者间狐疑。
从立案开始，徐嚯总是会时不时冒出一些案子，而且还是十分刁钻稀奇的那种，这就让他感觉这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张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脑海中下意识就想到了这玩意。
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有点不对，尸体的年龄并不统一，相反，伊甸园这种特意养殖人的都是‘统一’的成品。”
荤江省的四个受害者，通过牙齿和骨骼来看，他们年龄相差很大。
分别是，20岁，34岁，39岁，51岁。
就拿51岁的人来说，对方总不能是在五十一年前开始伊甸园此类行为吧。
而且那个年代也用不到这个行为，土匪都还残有一堆，想让一个人消失又或是没有身份的手法一大堆，这玩意又费钱又费时
但，徐嚯却不是这个意思。
“不，我的意思不是死者的来历有问题。”
徐嚯摇摇头，补充了一点道：
“是其身份本身就有问题！”
身份有问题和来历有问题，这是两码事。
身份问题就比如上起案子，南华村的李渡。
假设，要是将李渡的五官毁掉，对方死亡，警方该怎么确认身份？
确认不了，根本确认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户籍上的李渡压根没死，魔都郊区的李渡活的好好的，李建夫妻和老人不认领南华村李渡的话，那警方一辈子都确认不了其身份。
哪怕李渡的档案摆在面前也没用。
毕竟，户籍上的‘李渡’都能走进警局在你面前唱首歌，你难道会怀疑死亡的人就是他吗？
没道理的。
所以
“凶手之所以确认不了身份，极大概率是和李渡这种一样，是其身份信息出现的问题。”
徐嚯沉思片刻后说道。
“但同样的若是身份问题引发的无法确认档案。”
“那是什么样的问题？”
是李渡那种原因导致？
不太像，比如那51岁的受害者。
要知道，这是11年前的51岁，放在现在至少62岁！
六十二年前，需要用这种手法？
没必要的。
同样还有个问题，那就是
“死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在年龄不同，社交圈不同的情况下是什么东西，让这四个极其特殊的人汇在一起的？“
徐嚯忽的再次丢出个疑问。
死者四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概率太小太小，虽然小概率不代表不会发生，可在刑事案件中，小概率就是所谓的‘巧合’，你不能根据巧合来查案。
当然，毕竟是十年前的案子了。
相查也查不到。
徐嚯在意的是
“现在，四月六日出现的尸体，是否和当年四人有关系！？”
徐嚯目光一凝，他真正在意的问题出现。
众人眉头皱起。
有关系吗？
若是有关系，那是否能证明，当初作案后的凶手并没停手，只是一直在搜找这个人。
张梁短时间思索后，迟疑着摇摇头。
“今天发现的死者年龄在三十岁上下，十一年前甚至可能还没二十岁。”
“对方家境估摸着超过普通人，那个年龄极有可能还在上学。”
上学并不代表和对方没关系，可能抹除很大的概率。
若是按照大概率来查，便是双方之间没关系。
可若是如此
“那对方为什么要杀眼下的死者！？”
徐嚯指了指今天刚拍的照片。
死者只剩下个被剥皮的脑袋和脊椎，极其惊悚。
众人默然，这就不知道了。
这问题的本质，张梁感觉和杀人动机有关，可线索不会随着他的感觉出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根本张不开口。
即便张开口了也没用，压根找不到动机。
十年前四个人被残忍的杀害
这种案件的刽子手，竟然在外逍遥了十一年，甚至到现在还杀了第五人！
所有人越想越浮躁。
就在众人感觉脑子被什么东西堵住的时候，徐嚯突然道：
“好，除了死者的问题，现在，我还有个关于凶手的问题。”
张梁顿住，随后抬头看去。
“什么？”
“两次作案，两个地点。”
“荤江省作案时，尸体的地点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巷子内，如果不是拍摄纪录片的导演针对性前往巷子，尸体甚至不会被发现！”
徐嚯沉沉的开口说道。
“七天啊，还是这种针对性下经过了七天被发现！”
“期间尸体甚至经受过许多老鼠的啃食”
七天的时间才发现尸体，这点很不可思议。
如果说是凶手故意的，故意挑选的这么个隐蔽地点那倒是解释的通了。
可问题是
“如果，十年前，挑选案发地点是抱有隐蔽性的。”
“那么，在十年后，2004年4月7日的现在”
徐嚯敲了敲黑板，指尖抵着的地方是一张照片。
一张，会展现场的照片！
“他，为什么会挑选这么个地方？”
徐嚯沉沉说道。
“这么个，完全与之不同，尸体必然会暴露，并且舆论能形成海啸一般的抛尸地点！？”
问题落下的瞬间，所有人愣住。
是啊。
抛尸地点完全不同！
“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