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钱怎么赚？
其实办法很多很多，翻开刑法书，随便一页都有记录赚钱的方法。
而凶手的状况
符合的有，但是很难知道具体是哪个操作。
该怎么找到追查方向。
办公室所有人陷入到沉思当中，他们或是寻找信息，又或是思考漏洞。
整个上午，信息在经过短暂的火箭般跳跃式后，竟诡异的停滞不前。
中午。
张梁忽然间将目光放在纸钞本身身上。
他思考片刻，找来一个人。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材敦厚，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钱孙，银行经理，同时也是钞票专家。”
将人喊到现场的张梁开口介绍道。
钞票专家？
办公室正在思考的众人被打断思考节奏，转头看向他。
李建业则是看向张梁。
“你怀疑是这些纸钞本身有问题？”
张梁毫无掩饰，点了点头，“我怀疑这是假钞！”
纸钞为什么要更新换代？
因为需要更新更好更安全的新技术来避免假钞横行！
而反过来思考，越早版本的钞票，防伪技术往往都越落后。
现在市面上常用的都是第五套纸钞，第四套纸钞逐渐退出舞台，这也意味着第五套更安全，而第四套更容易仿制！
所以
“我猜测，凶手极有可能是利用了早期防伪技术不完善，进行了假印钞票。”
张梁开口，将自己的思虑说出口。
早期东国境内假钞很多很多。
不说别的，乡下赶集买点菜，估摸着转悠一圈下来，细细一数零钱，能发现不少假钞。
更别说90年代了。
所以，如果对方真有这个仿造假钞的能力他是完全可以短时间内，手搓出东国钞票的！
当然，承担的风险可能远大于这几万块钱，可考虑到对方需求，倒也不是不能完善逻辑。
“看这些？”
钱孙左右观察，片刻后视线停留在桌上的纸钞。
张梁点点头。
低端的假钞靠他人的忽视流通。
中端的假钞过银行点钞机，高端的可以躲过人眼！
凶手是什么档次张梁不知道，可他知道，一旦对方使用假钞钱孙绝对看得出来！
“就看这些！”张梁肯定的点了点头。
闻言，钱孙也不墨迹了。
他直接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掏出自己所需要的工具设备。
坐在椅子上，右手用镊子夹起一张，随后利用放大镜不断的对比，鉴别。
徐嚯也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观看。
一张纸钞的防伪工艺，说实话，想仿造出来很难，不说最大难题，原材料的问题。
单单是光彩光变面额数字、水印、光变镂空开窗安全线等等环节，就足够筛选掉一大批智力不符的不甘者。
钱孙看的很认真。
可无论他怎么观看，这些钞票都只呈现了一个词汇。
“真钞！”
钱孙鉴别许久，最终扭头，看向众人失落说道。
不是假钞
众人顿住，下意识互相观望了一眼。
当然，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
“那这些钞票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张梁再次追问。
“我指的是，能否通过某些细节，观察出钞票曾经所待过的地点痕迹？”
能吗？
很难很难很难，几乎不可能！
钞票专家摇了摇头：“我是讲究科学的，这点无能为力。”
说着，他顿了顿，眸子挪到钞票上，稍微思索，道：
“这些钞票太旧了，除了老化外，其余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造假的痕迹。”
“说实话，想通过这个查到对方身份”
“难如登天。”
如果钞票不行
那只能换一个突破口了。
比如，那个锦囊！
锦囊有两个，可能还会有更多，从外貌来看没什么区别，大概率是流水线制品。
如果能知晓这玩意在哪卖的，估摸着才能抓到对方。
可在整个东国找两个锦囊的出处？
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
“等下，这些钱我怎么感觉不只是旧？”
恍惚间，徐嚯的声音响起。
众人诧异，“什么意思？”
徐嚯眉头凝起，重新观察一遍桌上的金钱。
钱还是那些破旧的钱，大量堆积着冲刷你的感官。
徐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叶障目一般，好像打火机就在面前可死活找不到。
直到
徐嚯开始不带任何案件视角影响，仅仅用看钞票本身的思绪观察钞票。
他发现了另一条线索。
这些钱
“全是有问题的！”
徐嚯忽的瞳孔一缩，脑子里冒出个很可怕的思绪，汗毛稍稍竖起。
“来源问题？这个都知道，所有钱都是黑钱。”
李建业开口解释道。
他们刚才所做的推理，便是思考这钱背后的来源。
有问题，但很难解开。
但徐嚯的意思却是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钱，钱的本身，也就是这些钞票，纸张本身就存在问题！”
徐嚯连忙笃定开口。
他抽出其中几张钞票，摆放在众人面前。
钞票依旧是那些破旧的痕迹。
钞票专家眉头皱起，他仔细观摩，再次摇头。
“不是假钞，这是真钞。”
徐嚯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没说这是假钞。”
“那你”钞票专家一顿。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觉得这些钱”
徐嚯的声音逐渐低沉，他的视线重新扫视桌上摆着的金钱。
“太过破旧了吗！？”
金钱太过破旧？
众人顿住，这次紧盯着钞票本身而不再追究凶手。
这样来看，钞票确实很旧，甚至是破旧二字！
起初他们只觉得有点古朴，可现在来看
“裂开了一张缝，至少五厘米了”赵刚抽出一沓子钞票，看着上面的痕迹眉头紧促。
他再次转换钞票，可换了许久，竟连一张崭新的钞票都没有！
且，相反，这里面全都是用破损痕迹，又会是使用痕迹十分严重！
这种是什么钱？
是不该存在的钱！
这么说吧。
你现在可能掏的出一千，可你身上这面额共为一千的钱，难道全都是破旧钱币吗！？
不会，绝大多人都是新钞混淆着旧钞使用。
既如此
“凶手这些旧钞是从哪得到的？”
徐嚯忽的反问，声音仿佛鼓声，响彻在众人心头。
一大笔来历不明的钱，全是旧钞，上面不是损坏痕迹便是油渍
凶手从什么渠道搞到的这种钱？
暂时不知道。
可在场所有人，都清除的知晓一个事情。
那便是，这些钞票
“不该存在！”
徐嚯笃定的开口，将一张又一张宛若废纸的钞票在众人面前以此呈现。
这些钱压根本身就有问题！
钞票不该存在，那就要毁掉。
但毁坏东国币是违法的。
不过
凡事都有例外，禁的是私自毁掉。
针对旧钞，官方往往都会有个合理的处置。
而也就是这个处置的办法，汇聚了全国各地的所有破旧钞票，在里面，只有旧钞没有新钞！
这个地方便是
众人沉默半晌。
赵海龙他瞳孔猛然缩成一根寒针，后退一步，脑子里的话脱口而出。
“钞票处理中心！！！”
钞票处理中心，这地方说起来九成的人都没听过。
但
这玩意所负责的业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知晓！
这负责什么？
运钞车！
没错，这地方所负责的业务之一，便是运钞，通过协调，将钞票运到各个地区，送到各个银行里。
护送钞票的很多人都有个误区，觉得是特警又或是武警，实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安保运输。
当然，虽然是安保，但实则安保在特殊情况下也有开枪权，并且许也不是普通保安。
不过这点和案子无关。
有关的是运钞车是送钞票进去的，押送的新钞。
既然有出，就有进的。
出的钞票是给他人花的，同意，进的相反。
也就是销毁！
将所有钞票清点后进行销毁！
销毁的钞票的特点只有一个。
而恰好，本案警方，所找到的全部钞票也均有这个特点。
那便是
无法使用又或是临近无法使用！
总而言之，不是破就是旧钞！
“在突破点出现的那一刻，警方联系了三个渠道。”
“分别是，人民银行数据系统，商业银行记录，现金处理中心审计，这三个地点共同来查！”
随着一个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响起。
所有人抬头看向张梁。
此时张梁站在投影仪前，他手上还握着一根教杆。
“啪！”
一道声音响起，教杆敲击在投影仪上。
上面是警方收缴钞拍摄的照片，上面那些破旧钞票清晰可见！
他们在找到突破口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就知道该找谁协助了。
找登记钞票编号的！
没错，哪怕是要被销毁的钞票，官方也是会将钞票编号登记在案以免外泄。
这不是杞人忧天，估摸着许多人都认为既然是钞票处理中心这种重要地点，肯定会严防死守，搞得跟进国家重点实验室一样，必须换上什么什么衣服在什么什么人眼皮子底下清点。
但实则。
搞小动作的方式很简单粗暴。
曾经便发生过一起钞票外泄案。
凶手是怎么做的？
她仅仅是发现了，清点钞票并且被带走的现场，存在一个监控死角。
于是，她在那个死角偷钱。
10年代，几次手法，前前后后偷了数万才被发现。
手法就这么简单！
但就是能成功。
于是，为了增加这方面的安全，50元以上包括五十元的钞票编号，销毁前都需要登记。
不过难点很大。
难点在哪？
旧钞全是第四版钞票，也就是99年凶手实施的犯罪。
姑且算是98年吧。
98年那时候压根就还采用信息化登记冠号，即便是有的先进地区开展了，那也只储存到编号代表的旧钞销毁的五个月时限！
五个月啊，98年到现在都6年了，压根没得查。
“所以，我们通过现金处理中心，即便是三个区域，我们依旧没查出任何东西“
在场众人死死盯着张梁。
张梁伸出手，敲了敲投影仪上那些旧钞票的编号。
钞票的编号就在面前看着，系统曾经也记录过。
可，他们就是查不到
赵海龙拳头稍微攥紧。
这种费劲千辛万苦找到重大线索，却因为某些事情导致无法更进一步的感觉可不好受。
“但是！”
恍惚间，张梁的声音忽的拔高。
他脸上露出一股笑容，久违的好消息让他内心极为迫切的想要说出口。
“我们通过调查李渡的行踪，锁定了当地钞票处理中心，通过这一点，查到一个嫌疑极其之大的人！”
在三方携手调查的情况下，警方没找到当年负责录入钞票编号的人。
但是嘛
徐嚯给出了第二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从李渡的方向调查！
说实话，张梁完全想不到该怎么从一个和处理厂完全不沾边的人调查，直到徐嚯说完
首先，钞票不是通过汇款转账的方式转达。
同时，李渡并没上过网，排除对方通过网络和凶手认识的情况。
那么
只需要锁定李渡所在的位置，针对当地的钞票处理中心调查符合凶手特征的即可！
李渡的地点好查吗？
这可太好查了，好查的惊人！
对方的户籍大概确实被李建夫妻改过，李渡的年龄为了符合魔都郊区李渡的发育，被调整过。
李渡的真实年龄大概在18左右，年中会19岁。
那么，在97年末尾以及98年时，对方12岁便已经开始打工。
当然，凶手也有可能是在98年偷窃的金钱，在01年交给对方之类。
不过无所谓了。
李渡从事的行业是土木建筑，这四个字就注定了不会短时间换地点。
警方索性从95年开始，将李渡所居住的每一个地方的钞票处理中心调查一番！
最终，其中一个地方和某人早起住据地重合。
99年的杜涛居住地重合！
地点则是南山省，岭下市！
一个普通市区一般不具备独立销毁钞票的权利，但，却需要回收钱币的银行网点！
一个市区有多少个这种网点？
很多很多，几百个很正常。
但这玩意视经济而定！
不说岭下市，整个南山省经济都不好，所以网点仅有一百个。
一百个很多很多！
但是需要逐一排查验证其工作人员才会觉得多！
要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凶手的身份特征！
直接将所有在职以及已职的工作人员信息上进行筛选就行了。
筛选后再筛选！
最终
“我们找到了他！”
张梁沉声开口，手上的教杆重重敲击在投影仪上。
众人猛地抬头看去。
投影仪此时已然换上了个人的照片。
“一个金融系高材生！”
“也是个曾经被逐出寺庙的”
张梁缓缓道：
“和尚！”